陳青雨吸了吸鼻子:“我只是覺得那個産婦好可憐,好好的你幹嘛跟我說這個?”
“對不起。我是想告訴你,如果,萬一,我發生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帶著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陳青雨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哽咽:“不要再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他死過一次,她不可能再承受得住他再次的死亡。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第二天,段逸辰又把陳青雨按在床上蹂、躪了一番,這才依依不捨的出了門。
“乖乖等我。”
陳青雨有點受不了他這副婆婆媽媽的模樣:“行了,你快走吧,別誤了飛機。”
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陳青雨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與他已成為老夫老妻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天天廝磨在一塊,讓她産生了錯覺。
直到許向揚的電話進來,她才從這種錯覺中回過神。
她晃了晃腦袋,在想什麼,他已經有妻子,而你,只是一個被他逼迫的情人而已!
曾經相愛到骨子裡去的人,如今,以一種見不得光的關系相處著。
也真夠諷刺的!
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陳青雨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許向揚。
許向揚道:“我現在正和安安他們往機場的方向去,小雨,要不,你直接來機場吧?”
聽他如此說,陳青雨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忙問:“你幾點的飛機?”
得知比段逸辰的晚了兩個小時,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按這個時間,段逸辰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她現在趕去機場,絕對不會碰上他……
掛了電話,陳青雨雙腿打著顫下了床,洗漱、更衣,直至出了門,她的腿仍然哆嗦著。
坐計程車抵達機場,按照許向揚給的具體地點,她往某個區走去。
機場很大,對於她這種很少坐飛機出門的人來說,進入機場簡直就像是在走迷宮,一路走,一路問。
遠遠的,她看見了心心念唸的兒子,他和許父許母在一起,而許向揚卻不見人影,她看了眼四周,並未發現許向揚。
目光重新落回了兒子的身上,他戴了個兒童半臉面具,半張臉完全被擋了去,手中拿著一把玩具刀,玩得不亦樂乎,許父許母看著非常寵愛安安,兩個老人樂呵呵的陪著他玩遊戲。
陳青雨看得眼眶紅紅的,她不是個稱職的母親,連承認親生兒子的勇氣都沒有。
每當想起兒子滿月裡,兩次差點死於自己的失心狂,她不就渾身顫抖不已,不敢認,不敢把兒子要回來,就是害怕某一天,悲劇重新上演。
她曾被醫生診斷為精神異常,而她所瞭解到的是,一個真正被確診為精神病的病人,他的病情是反反複複的,一個不在意的誘因,就能發病。她害怕自己的失心狂,會再發……
眼眶裡濕漉漉的,上天對她是何其好,讓她遇見了許大哥一家大好人……
她加快腳步朝他們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間收住了腳步,臉色一白,渾身猛的打了個顫抖。
她看見了什麼?
她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盡管他背對著自己,可是那背影,即使化成了灰她都能認得出來。
原本兩個多小時前就應該在飛機上的段逸辰,怎麼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