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辰拿著那令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好一會兒出將其收起,背起博爾霸朝那梧桐走去。
參天梧桐的樹蔭足有方圓數百米之巨,抵達樹幹之時,陌北辰只覺是站在一根通天巨柱之下,那樹皮老得幾乎辨別不出歲月一樣,滿是裂紋。
放下博爾霸,他繞著梧桐轉悠了一圈,沒能發現任何異常,又爬上樹直登樹冠之巔,居然感知不到周圍的任何景象。
以他的估計,這參天梧桐足有千米之高,樹冠最少都與那裂隙邊緣齊平了,竟然在地圖虛像中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景象,周圍全是望不穿的樹葉和枝椏。
順樹而下,聽著博爾霸在昏迷中滿口胡言亂語,不禁為之黯然。
這傢伙的確命苦,有一個百般呵護的母親卻是受累身故,好不容易知道父親一直惦記著自己、保護著自己,卻是失誤殺了自己的父親。
對任何人來說,都殘酷無比,難以接受。
閒來無事,他起身在這平壩四處檢視,幾圈下來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這地方除了最中央一顆參天梧桐之外別無他物,地面平整如一,彷彿是一根巨大的石柱的頂端平面。
回到樹下靠坐著,默默思索。
不多時,他探手摸了摸地面。
他感覺屁股下的地面有些不同,不會傳來冰涼的感覺,而是溫涼舒適。
很像是坐在木板上的感覺。
觸控著地面緩緩移動摩挲,他發現這地面並不是那種光滑的平整,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木質鋸出來的平面。
他啟動淨六根催動六識,將腰後的生死輪託在手中,藉助著腦海中的地圖虛像細細感知。
良久,他心頭微微一動,隨之將感知力和精神力大肆調動,全盤凝聚在手指尖觸控的地方。
“這……我去,這是年輪嗎?”
陌北辰‘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唾沫,驚得無以復加。
下一秒,他已是不顧形象地匍匐在地,用手摩挲著地面朝遠處慢慢爬動。
足足半個時辰,他還沒爬出那梧桐的樹蔭,速度越來越慢,臉上的震驚之色愈來愈濃。
這半個時辰中,他最少發現了千道的年輪紋路,而以他對這平壩邊緣到中心的距離來看,他最多爬了有百米距離而已。
儘管他沒有一圈圈的檢查,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每一次感知和觸控到的紋路就是年輪。
“這從深淵低谷的意江暗流中凸起來的難道……是一根樹樁?而不是傳言中的石柱般的山體!”
陌北辰趴在地面上,將眉心印在地面上,精神力和感知力的釋放中,他確信無疑,喃喃道:“我現在居然是趴在一根樹樁的截面上,這……這樹當初得有多大啊?”
正處於驚訝中,身後傳來博爾霸的聲音:“你幹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