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生馭空停留良久，見那通天魔靈塔終是歸於平靜，這才飄然而下，落在了高席位置的中心。
“讓他們都散了。”烏青生掃了一眼現場，朝典盛說道，隨之又看向高川和成曲萌：“你們兩人留下來！”
他的聲音並未灌注真元，也未刻意對眾人而說，但卻陰冷的傳入了廣場的每一個角落，令無數人微微發寒，不敢去看烏青生那深陷的眼眶，只覺其內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陰森。
不用典盛安排，滿場之眾的無關人等不多時便退得乾乾淨淨。
長孫一劍起初的問話，在場許多人都聽到了，烏青生這個名字或許大多人沒聽過，但通靈法王四字卻是熟悉無比，沒少聽過其傳聞，故而在烏青生開口時，都是趕緊陸續退場。
成曲萌和高川均是受寵若驚，早已急急地跑到一眾公正身後站得筆直，能有幸與這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能站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榮幸。
“法王，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曲盛一大把年紀，鬚髮皆白，在烏青生面前卻是畢恭畢敬，微微躬身道。
長孫一劍等人雖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但在烏青生面前只能算是後輩，亦是連忙躬身施禮，眼露敬畏。
烏青生看向通天魔靈塔，淡淡道：“剛才通天旗上繚繞的霧氣可曾看到一個古篆的字跡？”
長孫一劍點頭道：“好像是個‘巫’字！”
烏青生頷首道：“不錯，是個巫字！你們有誰知道，在這通天魔靈塔中修煉制靈術為何會有事半功倍之效，並且還伴隨著無數意想不到的機緣？”
眾人皆是搖頭，面露好奇之色，這的確是個無數人為之不解的事。
烏青生雙眼微眯，那深陷的眼眶顯得更加陰森了，道：“據說，制靈術和符籙術乃是同宗，最早的起源是來自荒古神州中的一個古老部族的一種神秘的巫術祭祀，當時有兩位罕見的絕世鬼才，他們曾是一個部族中最年輕的祭司，二人天賦異稟，竟然在那古老的巫術中發現了神奇的修煉之道，於是帶著當時他們掌管的兩樣神異之物不辭而別，遠走南炎赤地，隱居起來研習參悟。”
長孫一劍奇道：“兩樣什麼神異之物？”
烏青生道：“一樣是通天旗，另一樣名為祖符！”
眾人聞之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唯有成曲萌和高川不知此間秘辛，面露好奇之色。
高川乃是鑄劍閣天才，長孫一劍見其神態，便解釋道：“通天旗的來歷無人得知，據古籍所載，僅能追溯到遠古巫術盛行之時，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無人知曉，而通天魔靈塔中這根通天徹地的旗杆便是傳說中的通天旗，無數年來一直矗立於此，經數度熔流天災而不毀，足見其神異之處。”
又道：“祖符，來自一方極其龐大的石碑，據說這方石碑當初鎮壓著一個自成一界的空間，後來不知何故，這方石碑被摧毀了，僅剩一小塊石碑的核心部分，第一位符師得到後便憑其創研出符道，我想，那第一位符師應該就是烏老所說的兩位祭司之一吧？”
烏青生頜首道：“不錯，當時的南炎赤地熔流縱橫，氣候環境惡劣至極，人跡罕至，前往此地者無不是其他域走投無路的窮兇極惡之輩。這兩位隱居南炎共同參悟，卻是分歧越來越大，後來乾脆分道揚鑣，彼此之間遠隔數十萬里路程，不過每隔十年總會聚在一起交流一次，最終，兩人窮畢生之力，創出了全新的流派，不過，一人創出的是制靈術，另一人創出的是符籙術。”
嚴臣昊點頭道：“兩位先輩的事蹟晚輩倒是略有所知，不過這和眼前的鉅變有何聯絡？”
烏青生佝僂著身形踱著步子，徐徐道：“制靈術和符籙術的兩位始祖在創研有成之際見了最後一面，均是認為自己所創之道方為巫術之精華，在辯論數日後終是開始了對決印證，起初兩人還只是切磋，點到即止，但卻無法分出勝負，兩人終是打出了真火，導致將那通天旗和祖符用了出來。”
“結果呢？”高川嚥了口唾沫，這些事他聞所未聞，忙問道。
烏青生搖頭道：“結果不得而知，不過符籙術的始祖據說那一戰之後便離開了南炎赤地，之後祖符也曾出現過一兩次，但均如曇花一現般未能引出驚天動地之事；而制靈術始祖是否留在南炎赤地亦是無從得知，不過傳言中，說當時的通天旗旗幟被震得消失無蹤，僅剩一根旗杆插在瞭如今的硜城，據傳，那旗幟才是通天旗的精華所在，也是當初那位始祖創研出制靈術的根本。”
眾人無不驚歎中，烏青生又道：“通天旗具體有何種神奇之處典籍中毫無記載，但是，提到了一點，那便是能在巫靈出世時發出異動之兆。”
“巫靈?”
典盛面帶不解，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彙，餘者亦是如此，但均知這‘巫靈’二字極不簡單。
烏青生眼神微眯地看著西蕪凰洲的方向，點頭道：“武修想要成為制靈師並不算難，但要成為魔靈師便必須具備真正的制靈天賦；眾所周知，制靈師無等級之分，只要不踏入魔靈師殿堂，那便永遠是煉製玩物的雞肋職業師；而魔靈師則和銘紋師、鍛器師、煉藥師一樣，劃分為一至九級，晉級遠比三大職業師困難得多，但有一種人不在其內，可以說，他天生就是魔靈師，而且是魔靈師之中的至尊，獨一無二的存在。”
眾人下頜微張，只覺不可思議。
烏青生看向眾人，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沉聲道：“這種人稱之為——巫靈！”
典盛驚歎道：“巫靈……通天旗為何會感應到？”
烏青生深吸了口氣，道：“這人所展現出的制靈天賦只要達一個恐怖的地步，通天旗便能感應到併發出預示之兆，在古籍上記載，這種恐怖的天賦只能用四個字形容。”
“什麼？”
眾人齊聲發問，臉上均是寫滿了驚奇。
烏青生佝僂的身形稍稍直了一些，目光遙望西凰，語音沉重而激動，一字一頓地吐出了四個字。
“空——前——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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