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翦在龍陵眾人振臂叫好聲中恢復了往日的眼神,朝寧逸風施了一禮,返身以重槍挑起鍾離祖腰間的納袋,跳下擂臺回了龍陵區域。
“好小子!”唐渾一拳捶在他胸前,發出沉悶而結實的聲響。
眾人也朝他投去一個佩服的眼神,其中還有著重新認識的意味。
震元堂的氣氛顯得凝重,一個外煉武者隕落無足輕重,但樓翦無疑替龍陵打出了氣勢。
他們僅剩餘簫和公孫花,前者倒是戰意濃濃,但情緒一直處於不平靜之中,一副急不可耐的眼神,這讓震元堂堂主遊盧暗感不妥,請來了其師尊妙宜進行勸慰。
妙宜不浪費絲毫時間,手撫餘簫後背,徐徐輸入柔和的真氣,替弟子舒緩傷勢,溫言道:“簫兒啊,生死之戰,切莫亂了心智,公孫花若是不測,你將是孤軍奮戰……”
話沒說完,一度乖巧的餘簫卻將她的話打斷:“師尊放心,弟子三米軟鞭進可攻退可守,唐幼薇和呂證戰力無幾,不足為慮,樓翦更不夠看,至於韓雨那狗賊,先前團戰弟子已知其真實實力,近戰純屬蠻幹,遠端箭技華麗有餘而功力不足,接下來的單打獨鬥,他的一切心機都將無用。”
妙宜看向不遠處的陌北辰,此子初入內修境實力的確不差,但比起餘簫還相去甚遠,卻是勝在心機,而她這弟子亦是對自己的智慧十分自負,在團戰中被算計而毀容自是怨憤難消。
此刻,輪到震元堂公孫花抽籤,當螢幕上出現‘韓雨’二字,她慘然一笑,思緒混亂的登臺,直到對方通報姓名才令她稍稍回過神來。
她傷勢不輕,還被樓翦在團戰的混亂中挑傷了右肩,戰力更是大降,她沒有任何僥倖之心,只需看看臺下餘簫的慘狀,對方箭技她便沒有任何信心近身,而對方的近戰實力同樣不低,這種對手,若無絕對的實力壓其一頭,實在棘手。
鼓聲響起時,公孫花才祭出長劍,面色複雜而猶豫,他沒有任何應對策略,腦海一片空白。
“廢物!”餘簫狠狠啐了一口,看著擂臺上手足無措的公孫花,氣得面泛紅潮,劇烈的咳了起來。
妙宜緩緩替其輸入真氣,暗自搖頭,她很想讓遊盧開口認輸,但如此一來,恐怕這唯一的愛徒會氣得當場嘔血。
若是平時,她早就以勢壓人,死令公孫花拼命了,但在寧逸風面前,借她十個膽兒也不敢造次。
公正席上,俞英樺搖頭道:“人的名,樹的影,韓雨這兩場團戰打出聲威,公孫花就算活下來,以後也廢了。”
武道之路,最懼心境崩塌,段騰頜首道:“其實,韓雨這種遠端近戰兼修的武者的確令人頭痛,地勢侷限之下無路可逃,戰意崩潰,焉有活路。他出箭了……”
“三箭便憋得公孫花破綻百出,進退失踞,震元堂既然不棄權,看來餘簫急切復仇之心甚濃啊!”東方凱似是自語,卻是對趙松陽而言。
後者點頭,道:“龍陵人數雖眾,但唯有韓雨尚有一戰之力,餘簫的贏面很大。”
隨之又失笑道:“手忙腳亂之下才拼命近身,連中兩道銘文箭,死得真不體面。”
東方斬月看著公孫花倒在血泊之中,側頭看向東方飛雪,後者的面紗微微波動了一下,沉默良久才傳音道:“不用看我,我知道悅兒什麼都會和你說!”
東方斬月似笑非笑,傳音道:“我就是隨意一瞥而已,你自己想多了!”
東方飛雪美眸中的冷意似乎被一抹異樣沖淡了許多,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感覺面頰的溫度有所降低,接著不滿的看了一眼東方悅兒,她太瞭解這小妮子的性格了,對大哥是無話不說,而且兩人都對那蒙面人好感甚濃,以至於現在看那韓雨的眼神充滿了善意,這令她無名之火在心頭亂竄。
東方悅兒無辜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暗道:“我這是招你惹你了,無緣無故的瞪我一眼。”
正想悄聲說話,寧逸風有著磁性的嗓音響起:“震元堂一方僅剩餘簫一名出戰者,本輪戰鬥未畢,她將具有單獨抽籤的資格,本輪完畢後,將有權利自由選擇對手。”
接著看向餘簫,道:“除了震元堂棄權或成功晉級,亦或是你身死,你接下來將要迎接的是龍陵出戰者的車輪戰,是否繼續?”
賽則細規有此一條,但凡一方勢力僅剩一名出戰者便會如此,且裁判有義務明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