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錚如此,李慧蘭也沒有在多問些什麼。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切交由兒子處理就好。
不過,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又看了柯炎一眼,輕聲道:“兒子,如果可能……渡愛大師畢竟已經悔改,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慧蘭不懂得什麼大事,身為一個母親,當然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對於柯炎,她見過幾面,也很喜歡這個徒孫。然而,為了徒孫報仇,趙錚很可能招惹更大的人物,這不是李慧蘭願意看到的。
所以,她在心中說道:“委屈你了,柯炎。”
這便是一個母親,道理,幫助自己人,這些在自己兒子面前,通通無用。
聽了母親的話,趙錚一愣,旋即相同了母親的意思。一旁,柯炎也拽了拽趙錚的衣袖,說道:“師父,這件事情,讓徒弟自己解決如何?”
柯炎本就早熟,這段時間境界又突飛猛進。而且,自己的母親已經發話了,他也有些顧慮。此時,他見柯炎信心滿滿,倒是點點頭,說道:“你是我弟子,只要不傷天害理,不管招惹到誰,天塌了有為師給你頂著,不要想為師會不會遇到強敵這些有的沒的,一切按照你自己的本心去做。”
“我知道的,老師。”
柯炎說著,直面渡愛,冷哼道:“渡愛,因為我方才的誓言,所以你要誅殺與我,因為你怕我未來真的有一番成就,從而影響到白馬寺,是還是不是?”
“阿彌陀佛,貧僧當時所想,正是如此。”渡愛已經算是大徹大悟,到了此時,並不會在隱瞞什麼。
“由此可見,你方才怕了。雖然你一心為了白馬寺,害怕老師與仰光寺的關系越來越近,幫助他們超越白馬寺,奪取白馬寺今時今日的地位。殺掉我,也是這個意思。可你卻忘了,住持之前,你首先是一個和尚。白馬寺有今時今日的地方,是靠著鑽營?是看著滅掉那些有能力的後期之輩?”
“不,你錯了,白馬寺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你們那顆禮佛向佛的心,自己心中無佛,白馬寺不再是一座寺廟,你還談什麼發揚光大,你從一開始就錯了,當有今天的結果。”
柯炎的話很直白,可聽在渡愛等僧人身上,卻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
是啊!如果自己自信,堅定自己的佛心,其他寺廟不斷進步,對他們才是激勵作用,而且他們不用擔心被人超越,因為他們能夠堅定自己的佛心。
可他們自己呢?因為懼怕超越,所以這些年來,沒少做打壓的事情。不僅自身沒有進步,連帶整個華國玄學界的佛教分會,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裹足不前。
“阿彌陀佛!貧僧……大罪過!”
渡愛張了張嘴,說道。
他忽然想到,老師因為他閉關不成,吐血出關。知曉了自己綁架趙錚父母的事情,也說出了同樣的話。可那個時候,渡愛能聽懂,卻不能聽進去。
可這個時候,只是面對一個孩子的話,他卻真的聽進去了。
“只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渡愛想著,說道:“柯炎師傅的話宛若當頭棒喝,希望師弟以及白馬寺眾僧,能夠重禮佛心,一心向佛。”
“你太讓我失望了!”柯炎搖搖頭,一臉鄙夷。
渡愛一愣,自己已經三番五次告誡眾僧,說這件事情與趙師傅無關,而且自己已經準備圓寂,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可他為何如此說?
“阿彌陀佛,還請柯炎師傅為貧僧解惑。”渡愛問道。
“這還看不出,師奶都發話了,說你只是一時糊塗,畢竟是一位高僧,死了可惜。而且,如果你死了,豈不是陷家師於不義。哪怕你強調多時,可你畢竟因為家師而死。除此之外,針對家師真方面,你只剩下軟禁師公等人。你以為你一死就一了百了,你以為你的死,就能夠贖罪?”
“你這只是一種逃避,一種失敗後,不敢面對菩提和尚的逃避。直到如今,你依舊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再三強調,這些大師難道就不會將仇恨放在家師身上?”柯炎冷哼道。
這樣的意思,在場許多人都能夠看出。可能夠說出來的又幾人,又有誰能夠在他這個年齡,能夠看得如此通透?
“柯炎師傅之意?”
“很簡單,既然你與家師有仇,就需要你付出代價,將這段仇恨化解。只是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有沒有勇氣去或者。要知道,有些時候,死比或者更容易?”柯炎嘲諷道。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知曉了柯炎的意思。
渡愛死,必定會對趙錚造成一定的影響,可是如果他不死,柯炎與趙錚都不會甘心。看樣子,他想到了一條兩全其美的辦法。
“阿彌陀佛!小友此言有理,不知道小友需要貧僧如何贖罪?”渡愛問道。
柯炎想了想,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溫睿翼一樣的笑容,看的趙錚心中都是一顫。
“渡愛要倒黴了。”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想到。
柯炎面帶笑容,一字一頓:“很簡單!玄天館缺一個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