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人。”
趙錚忽然開口,講起故事。
“他的父親被一個惡霸欺負,這個人決心找惡霸報仇。一開始,他不是惡霸的對手,結果被惡霸毒打。因為這次的行動,連累他的家人,同樣受到牽連,連房子都被惡霸燒毀。”
“兩年之後,這個人學藝有成歸來,再次打上門去,惡霸見其勇猛,立刻說這件事情只是個誤會,希望得到他的原諒。”
說道這裡,趙錚看向渡幽,忽然笑著問道:“敢問倒是,惡霸如果有心悔改,這個人應當如何。如果惡霸只是見風使舵,此人又當如何?”
面對趙錚這個問題,渡幽一時間也是踟躕不定,想了想這才回答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惡霸真心悔改,貧僧認為,應當為他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事情負責,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如果惡霸只是見風使舵,惡性不改,那人應當將之繩之於法,讓法律作出公正的制裁。”
趙錚非常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同意渡幽大師的說法,晚輩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聽趙錚忽然稱呼他為渡幽,而不是和尚禿驢,渡幽忽然覺得可能事情有轉機,連忙問道:“趙師傅請講。”
“同樣的故事,只是兩年之後,那人學藝雖然有成,但依舊不是惡霸的對手。不過,他已經可以威脅道惡霸。惡霸惜其才,對他說只要他放棄報仇,並且向自己低頭,放棄尊嚴與正義,臣服於他,與他一起為禍鄉裡,便拿他當自己。”
趙錚看著渡幽,一字一頓道:“如果是這種情況,渡幽大師應該如何選擇。”
“如貧僧方才所言,如果惡霸不知悔改,理當公正制裁。”渡幽理所當然道。
“然也!”
趙錚忽然高聲道:“我趙錚,自從踏入玄學界,沒有一次主動與他人為敵。誅茍慧心,我趙錚問心無愧,因為他不僅害死萬千歸燕,並且不過玄學界的規矩,針對普通人下手,害的他們家破人亡。”
“殺南宮無情,我趙錚更是誤會。養不教父之過,觀其母,便是一個只知嬌寵自己兒子的悍婦。一切只為了自己兒子是否過得開心,從未想過被他兒子害死的那些人,多麼悲慘無辜。”
“我趙錚……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是一個芸芸眾生。面對這樣的人,同樣有懼怕的心思,想著與之為敵,實屬不智。但與更多的人一樣,心中産生更多的卻是憤怒。這樣的人不殺,我趙錚,念頭不通達,心中有愧。”
“大丈夫生人在世,但求違心無愧。你白馬寺願做那惡霸,但我趙錚,卻要做那傻子,做那無愧於心的普通人,做那仰不愧天的芸芸眾生!”
趙錚的意思很簡單,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遇到你們這些大人物大勢力,當然勢單力孤,心中懼怕。但與懼怕相比,他卻更加懼怕失去了自己無愧的心。
所以,他以芸芸眾生之中,一個普通人自居。而白馬寺,便是趙錚故事中的惡霸。
這話說完,渡愛與東方文慧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渡幽更是一口氣被憋在胸口,差點沒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趙錚會將那樣一個故事,原來竟然將千年歷史的白馬寺,比作那惡霸。
不說今天與趙錚的戰鬥勝利與否,單獨這個故事被傳播開來,白馬寺千年的聲譽,也將無可挽回。
“哇呀呀……”
渡幽怒極反笑,“既然趙錚你冥頑不靈,貧僧只好待佛祖金剛怒目,懲治奸邪!”
“呵呵!”
趙錚又一個呵呵,不屑道:“果然是一群想立牌坊的婊子,惡心!”
話音落下,趙錚舉劍便刺。
“兩位師弟,請佛寶!”渡幽恨聲道。
“師兄!”
渡明兩人一愣,旋即大驚。然而,趙錚氣勢如虹而來,兩人見事不可為,只好點頭應是。
他們二人立刻將手中的木魚,當成一件初級巔峰的法器,丟向趙錚,並且引動自己的心頭血,讓法器自爆。不顧氣場的反噬,也要阻一阻趙錚,為師兄渡幽爭取時間。
“南無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
渡幽嘴角帶血,每多說一句話,便多流下一絲鮮血。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堅定的吟誦佛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旁門前的兩頭石獅子,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而腳下連線兩頭獅子的前腳的地面,也成一條線一眼,看是斷裂。
如果是如此也就算了,在不斷碎裂的地面下,竟然冒氣了一股,普通人肉眼可見的黑氣。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邪煞之氣,難道你們白馬寺!”
見狀,寺內的戒嗔與袁天順同時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渡愛。只要他不給出一個說法,便坐實了白馬寺藏汙納垢之所。
畢竟,如此陰煞之氣,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靈。可他竟然在白馬寺中,任誰都會胡思亂想。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渡愛的臉上,等著他給予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