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周林溪還不忘諷刺道。
“阿彌陀佛。”
戒嗔先是雙手合十,說道:“周施主此話不妥,碳與鑽石不過是化學元素排列不同,白菜與翡翠同樣白綠色,鳥兒與飛機同樣翺翔於藍天。”
“本寺開設水陸道場,收取佛禮,為的是令各位施主各有所獲,取的是向佛之心,並非為聚斂財富。珠寶如何,土塊如何,貴在心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周林溪可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戒嗔還為了趙錚給自己上課說教,心中頓時更加反感,直接將石頭放在戒嗔手中,不屑說道。
“那戒嗔大師可要感受好,趙錚師傅這兩塊五角錢的心意。”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石子,值兩元五角錢嗎?
當然不值!
周林溪這樣說,正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諷刺趙錚對仰光寺不敬,自私的將寶物藏起來不說,還隨便找了一塊石頭糊弄。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卻發現剛剛接過白包黑石子的戒嗔,整個人的身體如遭雷擊。身為仰光寺的住持,當世稍有的得道高僧,竟然沒能保持笑容,神色激動,雙手竟然不停顫抖著捧著石子,激動的好似連話都說不出來。
見到這一幕,除了趙錚與稍稍知曉可能性的孫林等人之外,在場的眾人包括弘忍禪靜在內,全都有些發怔。
佛家講求四大皆空,戒嗔大師現在的表現,完全不像一位看破世事的高僧。
這……是什麼情況?
“大膽!趙錚,你竟然想要謀害戒嗔大師!”
周林溪見狀,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大吼道,矛頭直接指向趙錚。
“荒謬!”
這個時候,陳青萱實在看不下去周林溪這醜惡的嘴臉,當即鄙夷道:“姓周的老王八,你想改頭換面,做寧採臣的狗是你的事情,不過別隨便出來亂咬人。再說,東西就在那裡,你拿過沒問題,為什麼到了戒嗔大師那裡就有問題,說不定是你想栽贓家夥,在上面塗抹了什麼?”
“你……”
周林溪大怒,但陳青萱說的確實是事實。自己撿起石子沒事,自己放在戒嗔手中卻使得他忽然變得如此模樣。如果戒嗔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跳進黃河洗不清。
“趙錚,一定是趙錚,刻畫了專門針對僧人的惡毒風水陣法在上面,然後想要嫁禍給我!”周林溪好像明白了什麼,忽然大吼道。
“噗!”
“哈哈!”
這話一出,陳青萱等人全都大笑起來,就連寧採臣,眼神中都閃過一抹晦暗。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周林溪情急之下,竟然找到了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
“早知道就不應該聽劉撼天的話,將他拉入夥。”寧採臣心中後悔。
一旁,劉撼天也是面色無光。只想到了拉周林溪如火的的好處,卻忘記了,有些人順風順水還好,一旦遇到逆境,也許就成了泥菩薩過江,變成爛泥扶不上牆。
“姓周的,你這話說的太搞笑了,我們怎麼知道方才的工人會摔倒,導致這個東西被摔出來,我們怎麼知曉,你會如此積極的沖入場中將東西撿起來?難道我們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孫林嘲諷道。
“我……”
周林溪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難道要他說,自己早就準備好了在今天的贈送佛禮的儀式上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