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排座椅,不規則的圓形,每排都有一個或幾個椅子稍高出一些……”他心中想著自己觀察到值得注意的地方,反複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正好從雕龍長廊中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趙錚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想到了。”
“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麼?”林海問道。
“我剛剛只是著眼於會場內部,卻忽略了從電梯到會場中間的雕龍長廊。這個長廊如果我沒有記錯,大約接近二十八米,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會場內座椅一共三十三排,對應三十三天外天。每排都有一個或幾個座椅高度與其他標準座椅不同,或高或低。”
他說道這裡,語氣越發的肯定,“如果從上面俯視,整個會場內部就像一隻趴在地上的烏龜,座椅是烏龜殼。龜殼暗含三十三天外天,可稱為玄龜。外面雕龍長廊對應二十八星宿,可龍無睛,只能當成未化龍的玄蛇。
從長廊的環繞的方向來看,玄蛇繞龜背,玄武成。玄武鎮北方,壓宵小,聚靈氣。這乃是一個擬聖獸而聖獸顯的隱性風水局。”
“啪啪!”
趙錚的話音落下,四個人都為他鼓起了掌。
“喬老,你的眼光可是刁鑽的很,年輕時候看到我,中年看到了永福,老了又看中了趙錚,真可謂當世伯樂。”青辰子笑著道。
喬恩泰撇撇嘴道:“多大歲數了還這麼不要臉,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師從武當,我只是求學的時候認識你,你取得什麼成就跟我有什麼關系。”
青辰子聽了這話一點都不氣惱,肯定道:“當年要不是遇到喬老,我也不能走上風水學這條路。”
他說道這裡,又將目光對準了趙錚,欣然道:“不愧是喬老看好的人,有我當年的風範。”
這話說完,就連趙錚都哈哈大笑起來,喬恩泰看向青辰子的眼神更加鄙夷。至於歐凱翔,則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青辰子前輩,我只是看出一個風水局,還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不必如此誇贊,小子受之有愧。”趙錚苦笑道。
青辰子當即反駁:“這不是誇贊,而是你當的起如此贊譽。衛永福佈置這個風水局,有兩個意思。玄武主北方,北方聖獸主水,可以使會場內的靈氣增加,不至於讓人犯困,提神醒腦且促進身體健康。另外一點,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考校一下新生代的風水師。
這件事情,我們與會的老家夥都知道,但沒有一個人跟徒弟們說,就是檢驗一下自己徒弟的水準,你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嗎?”
趙錚搖頭,虛心聆聽。
“與會的一百多名年輕風水師,一共只有十幾人發現這裡有風水局,凱翔與苦禪的徒弟戒痴只點出了玄龜。只有你一個人完整的說出了整個風水陣法,我誇你有錯?”青辰子反問道。
一旁的歐凱翔也重重的點頭表示肯定。他為人不喜說話,但對於趙錚的表現,令他又是震驚又是欽佩,畢竟趙錚比他小了十多歲。
趙錚可沒想到,他剛來就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風頭。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但也不在意出現在聚光燈下成為焦點。事已至此,他順著青辰子的意思回答道:“前輩說的沒錯。”
“那我誇你有我當年的風範有錯?”
“這有錯,晚輩不及前輩當年風範的萬一。”趙錚笑著送上一記馬屁。
青辰子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喬恩泰與林海全都送上一記白眼。
會場的風水看完,幾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前排坐下,低聲交流。青辰子一直與趙錚說話,趙錚不時插上幾句,青辰子臉上便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至於歐凱翔,好似不是青辰子的徒弟一樣,直接被他丟在一旁,不管不問。
“那個年輕人也是風水師?孫師傅你認識嗎?”
“馮師傅,我可從來沒見過他,也許跟後排的貴賓一樣,並非風水師,而是憑借身份來吧?”
“我想也是如此。”
趙錚因為修習誅魔功,耳力比其他人靈敏許多,別人的交談並沒有刻意加以掩飾,所以他聽的清楚,很明顯,這些人口中的年輕人正是自己,而且觀察他的人很多,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讓他很納悶,觀察了一番才恍然大悟。會場後排是因為有著身份來參與觀摩的嘉賓,例如富豪、二代,前排是風水師,方便上臺交流。可坐在前排的風水師,最年輕的都像歐凱翔這樣三十出頭,四五十歲的居多,老者也佔了一成。像趙錚這樣二十出頭的獨他一份,難怪別人以為他也是某人的兒子,過來看熱鬧。
風水師跟其他行業相同,需要許多知識的積累和沉澱,這建立在努力與時間上。所以在大多數人眼中,風水師的年紀一般都不小,而且越老越吃香,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一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年輕人。
在經歷穆雪的離去,十三瓊樓的生死之後,趙錚的心智比一些長者都要堅定,並沒有受到這些目光的影響,繼續與青辰子談笑風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