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聞言,微微一笑道:“並非如此,而是狐貍的習性使然。”
“什麼意思?”三人不解道。
“你們應該聽過狐假虎威的故事,淩晨三點之後是寅時,地支代表虎,它藉助虎的力量才敢出來生事,這是一些狐貍靈智開化後的本能,也許連狐假虎威這個寓言故事,也是從這樣的事情演變出來的。”趙錚簡單解釋道。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盧長健感慨著。
走了大約四十分鐘,趙錚手中的狐貍毛漸漸燃燒殆盡,他們也來到了北梁山中的一處洞xue。
趙錚示意其他三人靠後,然後獨自一人來到洞口,深吸一口氣,對裡面喊道。“既然已經知曉我們到來,就請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洞中突然竄出一道白色的閃電,直奔趙錚襲來。
趙錚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激進,根根毛發豎立,險之又險的仰身躲過對方第一次攻擊。如刀的風從臉上刮過,刮的他眼淚都流了下來。
“吱吱。”
白影一擊不中,落地後叫了幾聲,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與憤怒,還想再次攻擊趙錚。
“楠楠,他們不是壞人。”這時,忽然從洞中傳來一聲極其虛弱的聲音,制止了它。
“真的是狐貍,裡面會說話的,不會是修煉成人的狐仙吧?”盧長健難以置信的說道。
趙錚沒有理會盧長健,此刻,他全身緊繃,面色凝重,雙眼死死的盯著白狐左前爪上綁著的一把幽黑的青銅短刀。
“九子陰陽煞,如此歹毒的製作方法不是早就失傳了?”看到這件惡毒的法器,趙錚是又驚詫又憤怒。
他並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管的爛好人,可見到這件法器,依舊是怒氣叢生,因為這件法器的煉制,需要九對母子相互看著對方慘死時所産生的精血。也正是因為這種法器的煉制喪盡天良,不為世人所容,所以老師當年親手毀掉了那個無惡不作的風水門派,在許多世家的見證下,毀掉了煉制方法。
然而,一件明顯是新鍛造而出的九子陰陽煞法器就出現在趙錚的眼前,讓他不禁一陣後怕。如果剛剛被這件法器刮破點皮,他就要去做幾年的植物人了。
“吱吱。”
似乎對說話人阻止自己攻擊這些人不滿,白狐又吱吱的叫了兩聲,恨恨的看了趙錚四人一眼,嗖的一下躥回了洞xue。
“嗒嗒。”
一陣虛弱的腳步聲從洞中傳出,很快,一位身著白衣,骨瘦如柴,臉色卻十分紅潤的女子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懷中還抱著那隻白狐。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那雙明亮純淨的大眼睛,好似在她雙眼的注視下,這世間一切的邪惡都會自慚形穢。
“你們的來意我知道,尹家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是我做的。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的事情發生。”女子輕聲說著,眼中有著說不盡的悲哀。
“吱吱。”
白狐似乎知曉她話中的含義,在她懷中拱了拱,一雙狐眼沁滿了淚水。
見到這一幕,一種悲涼的氣氛油然而生,趙錚四人心中竟然産生了不忍的情緒。但尹磊還是跨出一步,怒喝道:“我們尹家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們?”
“我已經承認事情是我做的,而且我也看不到一會的太陽了,現在糾結原因還有意義嗎?如果你心中有恨,可以對我發洩,只希望你們可以讓楠楠離去。”女子面露憐惜,對尹磊懇求道。
尹磊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錚率先開口道:“為什麼沒有意義?當我看到楠楠爪子上綁著的九子陰陽煞法器時,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因為能夠煉出這件法器的人,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都不為過。
不過,當我看到從洞中走出的你,我就知道,這一切與你並沒有多大關系,你連劊子手手中的刀都不算,只不過是惡人殺人工具上的穗。”
“你憑什麼這樣說,也許我現在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女子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反問道。
“凡事都有因果,這把鈍刀上面的煞氣,與我在那些受傷的村裡人感受到的煞氣一樣。為惡者必將産生因果,如果你經常使用這把刀,會與它産生一定的契合。但從你身上的氣場來看,與這把刀格格不入,顯然傷害村民的事情,並非你本意,跟你的關聯也不大。而且……”
趙錚說道這裡,眼中滿是悲哀的神色,“你身上不僅有別人下的死線,還有親人的生、死、咒!”
“你怎麼會知道生死咒?”女子一聽,臉色霍然一變,目光中充滿了警惕,但旋即想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死之人,為何還要執著於此呢?”
“因為你心中還有牽掛的親人啊!”趙錚目露悲涼,伴著夜晚淒冷的風,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