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指責他和憶曦，身子卻讓得很開，給了兩個足夠的範圍‘眉目傳情’。
“怎麼？要我跟歲侑打電話叫他來嗎？”
“boss！”歲月一下就被觸到了最近非常不願意提及的唯一一個人。
雖然如此，歲月的身體也是很誠實的。
想揍上司的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串了一下，就又立馬滴溜溜的跑了。
在歲侑這件事上，是他和歲侑理虧。
說到底，還是歲侑年紀小，社會經驗太少的緣故。
從那日起，歲侑就直接回了老家，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交代。
但這次，歲月卻也再沒去過問了。
也許就是因為他原來太過疼愛這個弟弟，才讓他產生了那種不該有的糟糕幻覺。
何況，陸鳴悅說的還真的是對的。
歲侑從頭到尾都並不是真的對他產生了怎樣的感情，而是……
他想要挑戰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足夠愛，足夠陰沉，又怎麼可能對林喬曦產生半分後悔的情緒？
於他而言，應該是看到陸鳴悅和林喬曦都支離破碎，遍體鱗傷，才是他的快樂。
光是想起這些歲月就想笑，可身為當事人，他又真的笑不出來。
尤其是在知道了以前從未去細想過的細節後，不免毛骨悚然。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吧。
一味的去追究，去打擊，反而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後果。
此時臺上，話筒已經遞到了藍爺面前，他左手是林以冬，右手是藍夫人，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語氣有輕有重的笑著道，“這段時間來，我身邊的各位都辛苦了，有了你們，才有了現在的我。”
藍爺的眼睛其實也生得好看，林喬曦和藍哲，都是繼承了他這雙眸子的精華。
微微的閃著光，像是晨曦，又綴滿星辰。
激動的時候，眼睛裡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像是波光嶙峋的湖水。
“資金在前段時間，終於徹底回暖，期待大家以後和王朝集團繼續的合作，也多謝今天前來的各位！”
林喬曦推門而入的時候，藍爺剛剛說到這個。
場內的氣氛，和她在狂奔過來胡亂腦補出來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看著氣氛良好，甚至因為藍爺的話，而開始有了喜慶般歡呼的場面，林喬曦抿著唇，下意識望向陸鳴悅的方向。
以前她就和他說過，她很貪心。
在真正到了藍家可能出事的時候，她其實心存希望，希望一切都有迴轉的餘地。
而當迴轉的餘地真正到了面前，她又會和鳴悅一樣，覺得不甘。
她怕他受傷，也怕藍家遭難。
在這個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他剛剛說的世間哪得兩全法。
是啊，唯獨不可能的就是，既讓藍家好，又讓鳴悅如願。
臺上，藍爺的動作和話都微微停滯，只不過一瞬的時間，誰都沒發現。
他的眸光在略過門口那一抹身影的時候，明明時間那麼短，卻在那個剎那，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裡，透出了深深的慈愛。
而幾乎誰都沒發現的那個眼神，卻被陸鳴悅準確的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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