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提起這個,他就有印象了。
雖然還是沒成功對上號,語氣裡也幾分詫異,“這您都能認出來我?”
清潔阿姨笑了笑,“你啊,一看就是人中龍,這長相打扮,追著你的姑娘得從這排到市政廳吧?”
“對你當然有印象。”
“謬讚。”
“別瞎客氣了,不過上次看你後來和自己老婆孩子一起了,看你有抽一地的煙,是孩子感冒了嗎?”
“自家寶貝感冒了平時就要多仔細,別等到他難受的時候才知道後悔抱歉的。”
清潔阿姨十分熱情,對著他也無限開啟話匣。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陸鳴悅的神色,變得幾分暗淡。
“平時沒多仔細,讓她受了很多傷。”
“那還在這兒杵著幹嘛?進去照顧去。”
清潔阿姨揮著拖把,把他從這裡趕得老遠,“今天就不罰你掃地了,這次一個菸頭都沒扔,有進步。”
這個阿姨說話很逗,也很和善,但陸鳴悅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靠在病房門口,室內的黑暗光線卻阻擋不住他的視線。
她的睡相一直很文靜乖巧,就像是平時她給他的感覺一樣。
所以……
他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撒那樣的謊。
看到她衝進洗手間的時候,他差點就不顧自己的流感奪門而入。
可在她瞬間吐成那樣的瞬間,他再是沒陪伴著經歷過,也猛然間明白了什麼。
她沒有流產。
他和她的第二個寶寶,還在。
這個認知帶來的喜悅沒有維持半秒,他就心事沉重。
在長廊盡頭裡抽了那麼多煙,也完全撫平不了心裡的感覺。
他不怪她的隱瞞,不怪她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