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吵架，也並沒有聊天，那天天氣不大好，我們就這樣坐在那個陽臺上。”
孫玲手指著二樓往上的扶梯，盡頭的方向通往陽臺。
“唉，和電視劇裡演的完全不一樣呢，這種需要談心的時候，不應該是有什麼月光啊，星星啊之類的加成點綴嗎？結果那天我們在陽臺上坐著坐著，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冬天下雨，無異於在夏天的時候路過空調暴露在外的‘沙漠排放器’。
“很奇怪的是，雖然冷，但是我和他都沒想著要回臥室。”
大概是想起了那日的場景，孫玲低頭笑了笑。
從林喬曦的視角看過去，真的和書上說的一樣。
最是低頭那一笑，千種風情繞眉梢。
女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年齡，都有她獨特的魅力。
現在的孫玲在林喬曦眼裡，並不是個生命已經開始落下帷幕的老人，相反，就像是所有人都經歷過的少女夢幻時候一樣。
“其實他和你的想法一樣，以為我在知道了以後會吵，會鬧，會崩潰大哭，但是我沒有，平靜得讓他驚訝，也許夜深人靜的時候，確實是人的精神最脆弱的時光，他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就跟我去很遠的地方生活。”
時鐘滴滴答答的流逝，孫玲抬起眼，“那天以後，以冬就開始忙了。而這段時間更是忙得連人都見不著。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大事，但是喬曦，我有預感的。”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如果我參與，或者那個女人參與，都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孫玲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柔光，“所以他從來都個好人。”
“他之所以那麼快的和那個人離婚，是不想無辜的人受牽連，而他回來我身邊，也不是想害我。”
林喬曦看著孫玲眼裡閃出淚花，“比起陌生人，他最多是擔起責任心，但是和我，他是捨不得……”
林喬曦心裡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是更早的以前，她曾經察覺到的存在。
眼眶酸澀，她乾乾的開口，“媽，我們先吃飯吧。”
溫柔的餐廳燈光下，母女倆吃著飯。
安安靜靜，沒人開口，心裡卻皆是翻湧無邊的情緒。
……
接下來的日子，林喬曦一直住在小洋樓裡，陸鳴悅和林以冬一樣，已經幾日未曾回家。
孫玲很念舊，連日曆都是翻頁的，而不是像主樓那樣的電子日曆。
清晨，孫玲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
雖然有足夠的傭人，她卻更喜歡事事親力親為。
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所以說，人都是會變的。
日曆又翻了一頁，林喬曦捏著薄薄的紙，總覺得心裡沉悶非常。
春節總是最冷的時候，而今年的寒氣似乎是最強的。
室內的窗戶都蒙上了一層霧氣，可見外面的溫度相差多大。
在朦朧的霧氣間，林喬曦依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一不注意，她手裡捏著的那張日曆紙被撕裂下來。
推門而出的時候，正看到那個男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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