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邊無人的時候，心情確實能平靜些許。
沒有節奏的撫摩著手上的對戒，簡單又大方的款式，卻是極其昂貴的價格。
在黑暗的夜晚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很像她喜歡的不起眼的星燈。
“戒指很漂亮。”
這樣溫柔的聲音，她只聽了一句就知道是媽媽。
眼睛又紅腫了，還好在回來之前就卸了妝，所以不必擔心化妝品被融掉流到眼睛裡。
林喬曦手撐著下巴，那熟悉又淡雅的香水味鑽入鼻息，是媽媽身上的味道。
在孫玲也蹲在她身旁的時候，林喬曦吸了吸鼻子，忽然把腦袋靠上她的肩膀。
“媽。”
沙啞又脆弱的聲音，聽得孫玲本就心疼的心情愈發的濃烈，“媽在。”
簡單的兩個字，讓林喬曦眼眶又再次紅了一圈，靠在媽媽肩膀上，一起仰望星空的記憶，已經非常久遠了。
林喬伸出手，把戒指對著月光的方向，戒指就像是星燈，而月光就是他。
都是她最深愛的。
“戒指很好看。”孫玲誇讚著，眼睛也笑得彎了起來，乍一看，其實林喬曦笑起來的時候和她很像。
“我聽說你喜歡星燈，這個戒指在月光下散發點點的光，很像星燈。”孫玲是在安慰她，語氣輕柔得不得了，“鳴悅那個孩子我雖然不瞭解，但是是真的捧你在手心的，之前就跟你說過，不要把一切交給命運，所有事情都應該自己主動出擊，不是把一切交給命運，而是去掌握命運。”
林喬曦深吸口氣，又把腦袋往她肩膀上靠得重了些。
好久沒有這樣抱著媽媽撒嬌，雖然她不記得自己，卻依舊如此牽掛關心。
這樣已經足夠安慰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星燈。”孫玲跟著她一起，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美不勝收的景色讓她眼神微眯。
她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星燈嗎？”
“為什麼？”
“它們那麼渺小懦弱，卻又在努力散發著光芒。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能發揮它本身的能力。”
孫玲眼神悠遠了幾分，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越黑暗，它就越明亮。是不是很珍貴？”
林喬曦沒答話，心裡卻湧起一陣莫名的動容。
其實這些話，媽媽以前就跟她說過。
一模一樣的話，是在林以冬離開她們母女倆的第一年。
也是這樣的寒冬，也是這樣的星空。
她哭著想爸爸，孫玲哭著安慰她。
然後兩人一起想。
“喜歡星燈一開始是覺得好看，漂亮，後來在我失去了一個人的時候，每每看到星燈在我面前亮起，我就會想起一個人。”
“誰？”
“我的丈夫。”
林喬曦一愣，登時把頭抬起來。
孫玲的眼神遙遠，卻又堅定。
“你……的丈夫不是就在身邊嗎？”
“不，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他有很長的時間都不在我身邊，現在他回來了，這其中他去過哪裡，又做了什麼，其實我時醒時夢，都記得的。”
林喬曦覺得唇舌有些乾燥，“那您不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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