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當然開心。”孫玲溫柔點頭，“鳴悅是個好孩子，對你也好。”
“其實當年，你爸對我也是如此的好，只是我總是不夠珍惜。”
林喬曦本意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卻不想不過兩句，又被繞了回來。
不知道此時的孫玲，腦中是怎樣的記憶，林喬曦沒再回答，只是力氣合適的摟住她。
已經很久沒被孩子撒過嬌了，被喬曦的頭髮蹭得有些癢，孫玲滿臉無奈，終是露出了笑意。
“你啊，自己都有孩子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媽媽說的，在您面前，我永遠都是孩子。”
“可我啊，不是個好媽媽……”
她的聲音顯得有些悠遠，對上她笑容都空洞的模樣，林喬曦忽然不想再聽她繼續說，挽住她的胳膊，“媽，外面冷，先進去吧。”
“也行。”
如今的她，只要是喬曦和鳴悅說的話，她都會聽。
這兩個孩子，為她盡心盡力，她清醒的時候，記得清楚非常。
不想再在寶貴的時間裡，再給他們造成什麼負擔，所以即使她還想再走走，也不再多說。
回到小洋樓裡，已經沒了飯菜的香味，傭人們打掃的動作很快，空氣裡匍匐著春日才有的清新氣息，饒是孫玲這樣的身子，也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慢悠悠的被林喬曦攙扶著坐到沙發上，電視被陸鳴悅開啟，她其實想看那個警匪的家庭片，卻還是由著他倆調了個普通的新聞頻道。
電視裡，正播著王朝集團最近的情況。
財經新聞的板塊如果林喬曦沒請假的話，本該由她來負責，但是因為孫玲的身體和她的婚禮，請了長假的她，也只能在這裡眼巴巴的看著。
電視裡，主播的聲音抑揚頓挫，彷彿能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王朝集團現在的艱難處境。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藍爺的鏡頭一閃而過，拒絕一切採訪，墨鏡戴在面上，遮住了雙眼和顴骨，卻還是能清晰的看到他掩蓋不住的焦灼神情。
林喬曦悄眼望過去，看到了陸鳴悅唇角閃過的得意神色。
藍家的痛苦，就是他的最大回報。
“怎麼了？”
他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她的視線，把她攬到身邊，“怎麼又在偷看？”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那我沒看出來。”
“喬曦她其實性子裡就是很內向的，我剛遇上她的時候……”
話說到這裡，孫玲立時頓住了。
林喬曦的心臟砰砰直跳，有種做賊的感覺。
好在，陸鳴悅一點異常都沒感覺到，反倒認同的點頭，“她確實很害羞，很多時候都放不開。”
林喬曦狠狠掐了他一把，這個男人！媽還在邊上，他說話又開始沒個正形了！
三個人湊一塊，氣氛倒也不顯尷尬，只是隨著長篇的新聞播報下來，藍家的字眼充斥著他們的耳朵。
連孫玲唇邊的笑意，也都消散了一些。
她不知為何，坐姿都顯得比平時要緊張一些。
陸鳴悅睨了她一眼，只當她是不喜歡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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