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晨六點我會過來接您。”
隨著歲月躬身晚安,男人沉步往別墅走。
石子路上走得並不平坦,周遭冰冷寒風的氣息洶湧襲來。
饒是陸鳴悅這樣身體好的,也覺得有些冷。
他攏了攏風衣,目光落在引入眼簾的星燈裡。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她來這裡做家教,有一天他們就這樣並肩而立,看著這滿滿的星燈。
從做這些星燈開始,他就只是為了懷念球球,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味。
看到這些星燈,他現在更多想到的是她的眸子。
不知道是星燈太耀眼,還是她眼睛裡有星星。
越想,胸口就越悶。
現在,喬曦肯定已經不在別墅了。
這個別墅唯一有過的‘女主人’就只是她一個人而已,可偏偏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總是小心翼翼的問,他未婚妻會不會吃醋,會不會生氣。
如果只是因為背傷,如果只是因為家教,他又何必把一個什麼都不瞭解的女人安心放在家裡?
多少次從她身上看到球球的影子,乃至更久以前,他去伊頓中學的百年校慶,她沐浴在陽光之中閉著眼,惹得他沉步過去,不是故意要掐她臉欺負她的,只是覺得有點像他一直找尋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他已經多久沒催過歲月找球球的下落了呢?
而之所以喬曦能如此自如的出入陸家別墅,只是因為她……是喬曦而已。
她不是誰的影子,卻是他現在心上的影子。
影子是揮之不去的,只要有陽光,那就能存在。
回了別墅,南伯接過他的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便很快被拿走去熨燙。
陸鳴悅靠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
“小少爺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