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林喬曦感覺孫玲的病房變成了託兒所。
陸昕一放學就被司機接過來，陸鳴悅竟然也不管，還說讓她順便教他課程，就當是還100萬了。
林喬曦欲哭無淚，陸鳴悅真的是馳騁商界的巨頭麼？
教一次課才多少錢？真要用這個來還，她怕是一輩子都要交代在他們父子身上了。
一輩子……
這三個字躍入腦中，她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
“老師，溫柔奶奶怎麼不說話呀？”陸昕撐著小腦瓜，在林喬曦身邊問。
“奶奶身體不舒服，不想說話。”林喬曦柔聲回著。
“我知道了！溫柔奶奶和我以前一樣，肯定是心裡有一個很想很想在一起的人，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做。太難過，所以就不能說話了，是不是？”
林喬曦搖搖頭，把陸昕抱到一邊的兒童椅上，這是專門給他買的，省得他多動症犯了，從高點的椅子摔下來碰傷哪裡。
“奶奶和你不一樣的。”
林喬曦嘆息，是完全不一樣的。
陸昕心念著陸鳴悅，可兩人是父子，血脈相連，只是缺乏交流而已。
而媽媽心念的人……
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他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個過去。
“那我唱歌給奶奶聽吧，今天在幼稚園學的，奶奶聽了說不定一高興就和我說話了。”
林喬曦也沒攔著，讓媽媽耳邊多聽些快樂的事情，說不定能有反應。
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雖然旋律性有些差，但搭上他那種天然的童音，還真的悅耳動聽。
林喬曦聽得開心，跟著孩子邊拍手邊互動。
“昕昕唱得好棒！”林喬曦星星眼都閃了出來，陸昕更加起勁，唱得大聲又認真。
床上，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孫玲都動了一下，眉心幾不可見的微蹙，似是疑惑這‘歌聲’是哪裡來的。
“我的天吶，我還以為有人在這兒鬧事呢！”
藍哲一進來就掏了掏耳朵，陸昕知道他在說自己唱歌難聽，衝他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被人發現在唱歌，也怪不好意思。
陸昕喝了一大口水，趴在病床邊和睡著的溫柔奶奶輕輕說話。
他覺得溫柔奶奶很可憐，如果他也溫柔的話，奶奶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也真是難為你了。”
病房內空調溫度有些高，不同於醫院內的中央空調，孫玲所住的病房是獨立空調的，藍哲擦了擦額頭的汗，把白大褂脫下，一身精緻的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又有料。
“為什麼這麼說？”林喬曦不解。
“這傢伙五音不全，你也聽得下去？”藍哲對於侄子可是一點都不包庇，難聽就是難聽，五音不全也沒關係，他來教就是了，小侄兒才五歲不到，完全來得及教。
但剛剛進來，林喬曦竟是一副聽小傢伙唱歌陷入沉迷的樣子，感覺在她手上安兩熒光棒就能給陸昕打ca了。
活脫脫就一狂熱粉絲。
“哪裡五音不全了，你也太嚴格了。”林喬曦不認同，“明明就唱得很好，語調也很軟，我看昕昕以後是可以當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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