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不出預料的降臨了,一團團,一簇簇,飛落而下,鋪在大地上,屋簷上,樹枝上,軍營上,人身上。
徹骨的冰冷讓樂康也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更遑論是一般人了。
城頭上,因為樂康的出現而站的筆直計程車兵在堅持了幾分鐘後,就身體打顫,寒風一吹,更是有種要倒下的感覺。
偃師就在黃河畔,本就『潮』溼,一冷,馬上就變成了溼冷,穿再厚的衣服也難抵擋那寒意不住往骨子裡鑽!
眺望了已經要被白雪給淹沒的瓦崗寨軍營片刻後,樂康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瓦崗寨也不會出來,但是還是下令讓士兵堅守崗位確保萬無一失,只是也同時下令多拿一些禦寒的東西給士兵,並安排了多幾個輪班。
巡視完城牆,樂康又回到了縣衙之內,召集將領議事,商討應對瓦崗寨之策,尤其是針對昨日提出的反擊瓦崗寨之策,等談完,已是下午時分。
再出門,地上的雪已經快兩尺了,足見風雪之大。
“這邊似乎很少有這種風雪吧?”
“小人生來也就今年見過。”
瞥了一眼回答之人,發現他年紀看起來約有三十來歲,樂康便知曉這大雪天氣有多麼罕見了。
這大雪天氣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讓瓦崗寨不得進攻,壞事則是其他救援的部隊也被耽擱了,難以期待,之前潰敗的王世充部士兵會凍死更多,而且今後的農事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農事倒也罷了,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長遠,但是王世充部計程車兵凍死越多,他以後能召集計程車兵就越少。
內心長嘆一聲,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的他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這大冷天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要稍微注意點,瓦崗寨也過不來。”
“喏!”
議事的將軍散去,偌大的縣衙也就樂康和之前召集的三十二個魔門弟子了,頓時顯得冷清了許多。
“總算是要撐過一天了……”仰頭看著大塊大塊的烏雲像瓦一樣堆疊在一起的天空,樂康呢喃道:“婠婠,你明天能把人帶過來嗎?”
鵝『毛』大雪還在繼續下著,似乎是老天爺真要把天地間的空間填滿,樂康只是站了片刻,身上就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讓他心情更加沉重,不由想要發洩一下。
“取我鐧來……”
才想喊人將自己的鐧拿過來,樂康突然記起這裡不是他的地盤,沒人會替他拿武器之後,正想回屋拿鐧,卻發現一個魔門弟子捧著一柄劍跑了過來。
那弟子是個才十三四歲的男孩,容貌也不出眾,現在天氣冷,臉被凍裂,鼻涕都凍出來,更是有種醜陋的感覺。
“大人,劍!”
看著面前雙手舉過頭頂,把劍遞給自己的男孩,樂康挑了挑眉頭……感情這小子以為他說的鐧是劍。
不過這兩字發音類似,在某些方言中甚至是同樣的發音,被錯聽也是正常的。
接過了劍,樂康淡淡道:“你叫什麼?是哪家弟子?”
他雖然不擅長用劍,不過劍的型制和鐧差不多……或者說鐧就是劍加厚的版本,所以也不是不會使,只是感覺輕飄飄的有些不順手罷了。
況且他的戰鬥大多是在戰場上,劍拿到戰場上幾乎沒有施展的機會。甚至別說是劍了,就算是鐧,他也沒有在戰場上用過幾次。戰陣之中,能更遠的擊敗對手,就用最遠的手段擊敗對手,拿個鐧上去算什麼,一不小心被一波槍兵隊圍住『亂』捅,他不成刺蝟了?
不過在江湖上,劍倒是非常好用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