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動手了。”長安南門外的荊州軍大營中，寇仲看著遠空閃現的煙花，長長的鬆了口氣。
領兵來到長安南門已經兩天了，但是他們荊州軍都沒有對長安發起過一次進攻，最多就是出兵到城下耀武揚威一番，這招惹的李閥頻頻差人過來詢問，入夜前來的那一次更是帶上了指責的語氣。
只是那個時候樂康早就已經領兵離開了，只留下他和徐子陵在軍中，被數落了一頓之後都不知道如何回應是好。
這第一是他們沒有樂康在軍中的地位，第二便是他們也在顧忌自己的舉動會對荊州軍帶來什麼影響。
樂康雖然一直待他們不錯，可是隨著樂康成為大將軍，在荊楚的地位越來越高，甚至近乎神只，他們面對樂康的時候也有著非常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在樂康還在他們身邊，會笑著和他們開玩笑的時候到沒有太大的感覺，一旦離去，周圍士兵對樂康的崇敬帶來的壓力就讓他們深深明白了他們和樂康的差距有多大。
在這種情況下，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他人對樂康的判斷的時候，他們就顯得有些束手束腳了。
這種情況不是樂康可以消去的，除非寇徐二人能夠取得和樂康差不多的成就……不對，哪怕是差了許多，甚至只有樂康的一半成就，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可是偏偏他們的成就和樂康比起來，就如螢燭之光比之皓月之輝，完全不能比！
這像是一個普通人在馬雲身邊一樣，就算心再大，也會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而這種壓力，會隨著時間推移，樂康的成就越來越大而更加強烈。
不過，現在樂康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有追上樂康……至少能看見樂康背影的機會！
轉過身，寇仲沉聲道：“點火，攻城！”
隨著他一聲令下，荊州軍黑漆漆的大營開始浮現一簇有一簇的火光，將整個軍營都照亮。
長安南門上的守夜士兵見了之後，立馬鳴號吹角。
而在此時，處於長安西城牆靠北門的一段，李世民見東邊那段西成牆在夜幕中可以說刺眼的煙花後，勾著嘴角笑道：“這樂康，最終還是要為我做嫁衣啊！”說完，他轉身道：“一炷香後，架雲梯，攻城！”
既然樂康被發現了，那麼就讓他多吸引一些兵力過去吧！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能太長，畢竟被發現之後，這邊也會被防備的。而一炷香的時間，約莫是後世半個小時，即可以讓自己計程車兵做好準備，也可以樂康吸引大部分守城士兵的注意力，何樂而不為？
長安城的守城士兵可不多，只有兩三萬，主要還分佈在東北門，西門和南門本就不多，只要大部分被吸引到樂康那邊去，他們這邊要攻城就簡單多了！
西城牆靠南一段，樂康將雙鐧合為雙頭矛，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盔甲，發現只是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有刮痕後，便轉頭對石之軒道：“前輩就幫忙殺待會兒過來的領軍之人吧。”
若說是幾個月前，他見到石之軒的時候還會有些畏懼的感覺，比較名氣和實力在那裡，但是在自己領軍之後，石之軒已經慢慢入不得他的眼了……或者說，天下任何武者，已經都無法入他之眼了。
十個配合嫻熟的人可以讓一流高手頭疼，百個便可獵殺一流高手，若是上千，宗師高手也只能聞風而逃。而樂康雖然只帶了六萬兵馬過來，但是實際上荊楚還有這四五萬的大軍，合計有十餘萬，在這種情況下，天下哪個高手能入他之眼？
或許也就是那些高手暗殺的時候才會讓他動容吧，不然任何高手，在他眼中都和土雞瓦狗無異了……哪怕是那些宗師級別的。
其他的不說，單單就是眼前的石之軒，若是單對單交手，他可能還撐不了十招就會受重傷，若是石之軒不手下留情，他甚至必死無異。可是如果讓他指揮赤鳳軍和石之軒交手，石之軒若是不跑，他甚至有把握在石之軒最多殺死三四個赤鳳軍的情況下將石之軒『逼』入死地！
而這種自信，就是他在知道這個世界的武林高手單挑能力後特別特地訓練赤鳳軍應對武林高手的能力而得來的。
赤鳳軍出手，不是對單個人動手，而是對一個範圍進行攻擊，除非武林高手不靠近這個範圍，不然在百人攻擊之下，沒有任何一個武林高手可以躲開！
樂康曾和寇徐二人親自嘗試過這種攻擊，全都是不逃，就會被短時間內擊中身體各處要害。
這便是江湖和軍陣的區別。
縱觀天下門派，哪怕是魔門這種等級的大門派，也就是天下大『亂』的時候才敢出來蹦躂，天下穩定的時候，看看哪一家敢出來放肆？一出來就是碾壓級別的獵殺！
想當年魔門還不是魔門，而是百家的時候何等風光？門下弟子自然也比現在多多了吧？但是朝廷一聲令下，百家就成了魔門，到現在也只是苟延殘喘，這就充分說明了江湖門派和國家勢力交鋒的結果了……根本就沒得比！
至於暗殺……小頭目倒還沒問題，樂康這種等級的人身邊會有多少人護著？便是他才起步，沒有根基，去了赤鳳軍還有十幾個錦衣衛日夜護衛，那些經營已久的大勢力的首腦的護衛就更不用說了，只怕暗殺者連靠近都還沒靠近就已經被『亂』箭『射』死了。
雖然不能說沒有例外，但是那種例外又會有多少？
所以，現在石之軒真正能讓樂康看中的，也就是他的謀略和他在魔門的地位，至於武功，小道爾！若沒有他記憶中那些玄幻小說一樣有一人當萬，甚至直接毀滅世界的武力的高手，江湖門派和國家勢力是根本不能比的。
不過，有那種武者的世界，還會有國家嗎？
想及那些小說的設定不合理處，樂康只能覺得那是某個大高手閒著無聊了想當皇帝玩玩，不然他還真找不出理由來。
盯著樂康片刻後，石之軒笑道：“謹遵大將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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