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林興榮一邊喝著叫人特地從中國帶來的上品大紅袍,一邊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默默不語的莫里斯。
莫里斯的面前也放著一杯大紅袍,但是他並沒有喝。只是靜靜的看著上面的水汽從濃郁到飄渺,最後完全消失。在早春,這個時間不長也不短,大概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已經默默無語的面對面坐了十分鐘左右了。
在這個時候,莫里斯終於開口了:“作為一個人,樂康合格嗎?”
林興榮放下了茶杯,淡淡道:“要是從生理方面來看的話,他暫時還是合格的。要是從心理方面來看的話,他暫時也還是合格的。”
“那麼我將他的位置告訴獵魔人,是正確的嗎?”莫里斯端起茶微微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帶著馥郁的蘭花香味湧進他的喉嚨:“如果他還是離開英國的時候那樣子,那個獵魔人動手的話,他不可能會活下來。”
“我們不欠他什麼,他也不欠我們什麼。告訴獵魔人他的位置就和我們願意接受他,並想辦法處理他的問題一樣,只是利益的交易而已。況且這是上面的人交易,我是研究者,你是被研究者,這事和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關係。”林興榮淡淡說完後,目光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長長了嘆了口氣,莫里斯將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道:“我回去了。”
“慢走,我就不送了。”林興徐對他笑了笑,隨後看向了自己的茶杯。
腳步聲慢慢遠去,莫里斯離開了房間。但是在離開房間之前,他聽到了林興榮充滿了複雜又無奈的聲音。
“這個世界的神秘越來越少了,再過一百年或許就會完全消失了。他在這個尷尬時間出現,本就是一種異常,比奧利弗還異常的一種異常。而異常,總是會被消滅的。”
到了總部門口,莫里斯抬頭看了看陰沉沉沒有絲毫星光的天空,苦笑了一下後,拄著手杖慢慢融入了黑夜。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顯得滄桑無比,與他一貫給人的優雅截然不同。
“離開王國的人,總會因為各種意外死亡。奧利弗,祝你好運。樂,我也祝你好運。不論是上升還是下降,王國,都已經不是你們的歸宿了……”
2月9日,上了一天課之後,打算回家的谷山麻衣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涉谷。
幾天前,涉谷psychic research接了一個任務,但是因為她還需要上學原因,再加上涉谷一也他們說這次的任務不適合她參加,所以就讓她留下了,有空就去涉谷psychic research打掃衛生。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涉谷psychic research的一員,為什麼要留下來打掃衛生!”
咕嘟著抱怨了一聲後,她想既然都已經來到涉谷了,那就去涉谷psychic research看看吧。雖然昨天已經打掃過衛生了,但是去那裡待著其實也不錯。
她是一個孤兒,回家之後又沒有人,有時候覺得涉谷psychic research更像是她的家……雖然涉谷一也和林興徐都非常的淡漠,但是對她還是不錯的。後面過來的森圓更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走著走著,她突然看到了一個全身都穿著黑『色』的男人在街邊站著,皺著眉頭。那人似乎是個外國人,有著藍『色』的眼睛,五官深邃,樣子非常帥氣,身高也不低,但是緊皺的眉頭讓他有種兇巴巴的感覺。
“好像比那魯還帥……啊!我在想什麼呢!”將那人和自己印象中最帥的人對比了一下後,反應過來的谷山麻衣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後加快了腳步向涉谷psychic research走去。
但是路過那個全身都是黑『色』的男人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男人對一個路過的外國人問路。
“你知道道玄坂的涉谷psychic research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