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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寧想伸手扶她,但對著她的一臉惶恐,又收住了手。
他一喟:“朕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蘇吟默了默,心平氣和道:“奴婢那日所言都是實話。在浣衣局這些日子……也還好。留在這裡,能避開一些麻煩。”
他的麻煩,亦或是她的麻煩。
他對她的感情放在那裡,總難免會有些讓人心煩的事。就拿類似這般的事來說,這回是黎氏想討好他,下回若是哪位太妃、太嬪想發個善心呢?再下回,若是他忍不住了,直接把她送進後宮呢?
所以眼不見為淨,大約也好。浣衣局的日子再苦,她也還能盼著熬到出宮的那一天。可進了後宮,這輩子就這麼定下了。
“避開一些麻煩?”沈玄寧輕輕地吸了口涼氣,目光灼灼地盯了她半晌,口吻有幾分發了虛,“你不是故意的吧?”
“……那倒不是。”她還不是那種偏向虎山行的人。她那天著實是嚇蒙了,至少最初的時候是。
後來察覺到太後動怒,她心下或有那麼一點點覺得若自此離開禦前大概也好,但後面的話也說不上是因為這個念頭才說出來的。
“奴婢那天……實在害怕皇上順口就答應了,又或太後順口就答應了。”
他們只消點個頭,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轉圜餘地了。
“在你眼裡,朕就是那種人嗎!”沈玄寧突然怒了,喝問的語氣令蘇吟周身一緊。
“七年,朕跟你相識七年!你就這麼看朕?!”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她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沈玄寧步步緊逼,“朕若真要逼你就範,用得著黎氏開口?”
蘇吟有點氣力不支,稍微變了變跪姿,道:“皇上若是在奴婢這個位置上,就不會這樣想了。自察覺皇上的心意後,奴婢每一日都矛盾不安,一邊相信您不會強人所難,一邊又萬分清楚您即便強人所難了,奴婢也無計可施。”
可他劃定那道界限的,是他自己的心。可他一旦越過那道界,她就不得不接受這個令她無比抵觸的事實。
“你……”沈玄寧一時被噎住了。有一部分是因為生氣,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發覺自己無法反駁蘇吟的話。
他的身份放在這裡,即便還沒有親政,對一個宮女、或者一個宮女出身的嬪妃而言,也已擁有堪稱可怕的權力。
沈玄寧滯在那兒,咬著牙看了蘇吟一會兒,負著氣轉身坐到了床邊。
他們就這麼陷入了沉默,有點像小時候賭氣時的樣子。那時候他剛登基,她心中對皇權也沒什麼敬畏可言,一賭氣就誰也不跟誰說話。
但最後,總是他先去哄她。
這次他一定不會先去哄她了。這次是她的錯,不管怎麼樣,她那天的話都太莽撞了。
沈玄寧這般想著,冷眼睃了睃蘇吟。
她好像跪得很吃力,身子搖搖欲墜。他想想,她的傷還沒大好呢,這麼跪著一定很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