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顧焱拖到沙發上。
看著他滿是血汙的臉和衣服，她擰了擰眉，隨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轉身便上了樓。
顧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姜暖那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眼眸微暗。
姜暖來到樓上的衛生間，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打溼，轉身準備下樓時，發現原本躺在沙發上的顧焱，此刻正搖搖晃晃的站在衛生間門口。
“你……你是裝暈？”
姜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誰知話音剛落，顧焱便悶哼了一聲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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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姜暖臉色微變，連忙上前扶住顧焱，讓他坐在了平日她給小芋圓洗澡時坐的凳子上。
顧焱什麼也沒說，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她無法掙脫，姜暖淺吐了口氣，蹲下身子，拿毛巾給他清理臉上的血跡和泥土，一邊低聲說道，“你不是已經三十多歲了嗎，怎麼反倒越活越回去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還學人家打架？傷成這樣，活該。”
一字一句都是抱怨，也是諷刺，可在顧焱聽來，卻是對他滿滿的關切和心疼。
顧焱把她扯入懷裡，嗅著她髮間的香氣，這才啞聲開口，“嗯，我活該。”
“放開，放開我！”
姜暖掙脫開他，使勁推了他一把，沒想到卻看到顧焱滿是痛苦的擰緊了眉，他倒抽著涼氣，悶哼了一聲，額上就連冷汗都沁出了薄薄一層。
“顧焱！你，傷的很重嗎！”
姜暖呼吸一窒，顫抖著伸出手去解他帶血的衣服釦子，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了哭腔，“脫了讓我看看。”
“好。”
顧焱勾起泛白的唇角，並沒有開口調侃她的這一迫不及待的動作，而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把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全部解開。
寬闊緊實的胸膛展露在了姜暖面前。
他的胸膛上有幾道很明顯的刀痕，上面不但被塵土汙染，還正在不斷的向外滲血。
姜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亂了，眼前也不自覺一陣模糊。
“怎麼……怎麼會這樣。”
是，溫時弄的？
怎麼會……
目光向下，顧焱那肌肉線條十分明顯的腹部，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那是……
當時他救她時被歹徒刺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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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般的記憶湧出，姜暖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她的聲音也更加哽咽，“疼，疼不疼？”
“小暖不哭……不疼，我不疼。”
看到姜暖哭成淚人，顧焱再次伸出手將她摟入懷裡，輕吻落在她的頭頂以及額頭，聲音柔的可以掐出水來，“我沒事，不怕，我一點也不疼，嗯？”
“別碰到傷口了！”
姜暖想要掙開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雙手舉起又放下，又舉起，一時間無措到不知道要怎麼辦。
“這點小傷，一點也不疼。”
顧焱擰緊眉，心疼的輕撫她的臉頰，隨後親了親她帶淚的眼角，繼續說道，“我……可以從這洗個澡嗎，你去幫我把藥拿來，洗乾淨擦擦藥就好了，嗯？”
“好。”
姜暖點了點頭，這才鬆開他，連忙起身離開了衛生間。
顧焱抿了抿薄唇，收起剛剛那副無力的虛弱模樣，看著衛生間門口的方向，心中開始懊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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