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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月珠已經越來越黑了。”張雨健看著手裡的灰色珠子，整個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動之中。
杜老頭也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只要蝕月珠徹底變成黑色，那就說明月牙石已經無力迴天了，到時候你就能進入鬼山林，成為鬼山林的主宰者。”
“那我一定會把那兒的一切都據為己有，絕對不會像林子豪那個‘偽君子’一樣。”張雨健得意的笑了起來。
在他眼裡，林子豪的善心就是偽君子。因為他沒有，所以一切他沒有的東西都必須要冠上‘虛偽’二字。
“到時候你打算怎麼做？”杜老頭問道。
“第一步當然是要銷毀月牙石。”
“可我擔心的也正是這個，我擔心你銷毀不了它。”杜老頭忽然神色凝重起來。
“為什麼？”張雨健不解。那不過就是一塊石頭而已，把它混合水泥鋼筋拿去填路基難道都不能把它銷毀嗎？
“因為你很有可能見不到月牙石，月牙石一定不會讓自己落入他人之手。甚至，它還可以自行更換主人。如果它感覺到主人的二心，那它就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引導一些事情的走向，然後踢掉現在的主人，更換一個它覺得靠譜的主人。”
“這個我一點也不擔心。”張雨健嘿嘿笑了兩聲，“林子豪就只有一個林子豪，沒有第二個林子豪。而且，他也沒有兒女，月牙石一定不會離開他。到時候只要抓住林子豪，就能找到月牙石。”
杜老頭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
“可是......”他又否定了，“還有一個林大山。”
“我完全不擔心他。”張雨健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戶下，看著窗外林立的高樓說道，“一個死人能幹什麼？”
林子豪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跟隨著蝙蝠們走了很久很久。樹xue的地洞就像沒有盡頭一樣。
一個又一個的輪回網出現，一隻又一隻的蝙蝠死去。
問老蝙蝠終點在哪裡，老蝙蝠也說不上來。因為它們蝙蝠一族從未到過終點。
“我只知道，有一個地方我們蝙蝠是永遠過不去的。”老蝙蝠說，“那兒有一張紅色的網，無論我們怎麼努力都沒法穿過去。那兒就是我們蝙蝠一族的終點。”
地洞的牆壁上的苔蘚越來越少，空氣也越來稀薄。林子豪的視線跟呼吸都變得越發艱難。
很多時候他不得不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才能繼續趕路。
每每這個時候，老蝙蝠總是會說一句：“再加把勁，很快就到了。”
很快並不快，不然他們早就該到了。林子豪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不敢輕言放棄。
如果在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可能會選擇逃避，但是現在不行了。
現在越來越多的蝙蝠為了他而死去，他哪裡還有顏面再回頭呢？
他所走的路，是一條鋪著數十條生命的道路。那些義無反顧投入輪回網的蝙蝠，它們的靈魂或許已經化作一顆塵埃，正安靜的躺在地上，仰望著前進的山林之神。
山林之神在所有的蝙蝠眼裡都是命運之手，唯有他能改變一切。
而林子豪越發堅定的腳步也終於讓它們看到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