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健坐在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手裡把玩這一個白色的小石頭,眉頭緊鎖。直到小石頭的顏色開始慢慢變成灰色,他才如獲至寶般露出欣喜的笑容。
“杜叔叔,進來一下。”他立即按下桌面上的電話,對著電話發出一聲命令。
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頭走了進來,他西裝革履,如果不看腦袋的話,確實像一個事業有成的白領精英,或者是那種我們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某個企業的元老。
不過他那頭長到肩白的斑白頭發徹底出賣了他的身份。
他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上班族。
那頭齊肩長發不僅僅是黑白相間,還捲曲毛躁,彷彿他從未清洗過一樣。
也許這叫個性。
但略去他的個性頭發不說,他的五官面容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反派形象。
典型的賊眉鼠眼,外加溝壑縱橫的皺紋與黃白同色的牙齒以及那個長年累月在他鼻頭上昭示其‘醜名遠播’的黑痣,都清楚的告知旁人,他絕對是個反面角色。
“怎麼了?”他的聲音更令人驚訝。因為那是一口含糊的娃娃音。
一個人有了一定的閱歷之後,其說話的音色與音調都會隨著故事的積累也越發厚重,但他的聲音確是與年齡截然相仿的音調。
“你看。”張雨健把手中的渾圓如雞蛋大小的石頭舉起來,興奮的說道,“‘蝕月珠’在變灰,我記得您說過,這石頭與林子豪的月牙石相剋,一旦月牙石神力薄弱,那咱們這‘蝕月珠’就會進化。”
姓杜的老頭看著張雨健手裡的蝕月珠也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沒錯,是這樣沒錯,既然蝕月珠變灰了,那就說明月牙石遇到了劫難,那就說明月牙石的主人可能在劫難逃。”
“可如果林子豪死了,月牙石不就淪為普通石頭了嗎?”張雨健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個具有傳奇色彩的石頭。
杜老頭搖搖頭,笑道:“月牙石性情溫柔,所以林子豪性情才會那般柔弱,像那樣的石頭,不要也罷。再說了,只要月牙石沒了神力,那就等於鬼山林沒有了保護屏障,到時候八月份你以高價買下鬼山林,鬼山林的一切不就都屬於我們了嗎?我們還要那個石頭幹什麼?”
張雨健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只要月牙石沒神力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杜叔叔。”張雨健好奇的問道,“既然只要林子豪跟月牙石是同命同根,那殺死林子豪不就可以了嗎?你為什麼遲遲不讓我動手?”
“說到底你還是太天真了。”杜老頭在張雨健辦公室的鱷魚皮沙發上坐下,把腿優哉遊哉的架到象牙桌上,回道,“林子豪性情柔弱,殺死他跟殺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你要知道,他是萬物之神,天地之子,誰動他分毫,那下場都是慘不忍睹。”
“所以。”杜老頭接著說,“只有他自己出事死掉,我們絕對不能動他分毫。”
“如果我們自己不能動手,那為什麼不慫恿他人去動手?”張雨健還是想不明白。
“如果像您之前說的,林子豪身上有著巨大的神力可以牽動世間萬物因果輪回,那隻要是別人動手,因果總不會到發展到我們自己身上,不是嗎?”
“當然不是。”杜老頭一口否定,“只要林子豪的死與我們有關,我們就永遠擺脫不了萬物之靈的因果報應。”
張雨健這下似乎有些懂了。
“我感覺林子豪對你已經有了防備心,你以後也不必再跟他聯絡了。如果他還能活到以後的話。”杜老頭嘿嘿的笑起來。
張雨健點點頭:“確實跟你說的一樣,他確實有了防備心,我幾次試探他,他都絕口不提鬼山林的事。”
“還有,範亦彤那個腦殘也可以踢掉了,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杜老頭頓了一下,忽而又賊笑起來,“不過,到了明天再跟她說這事,今晚,讓我跟她好好快活快活。”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