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還記得她和戴信誠談戀愛的時候,那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找到好工作,賺不到什麼錢,溫柔還要照顧溫禮。
兩個人約會就只是壓馬路。
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兩個人走過的痕跡。
即便那麼多年了,在溫柔的記憶中,依然嶄新如畫。
車流多的時候,戴信誠就讓她走在裡面。
下雪天,戴信誠會給她買圍巾手套戴上,他自己卻捨不得買,還說他不冷。
有一年冬天,冰天雪地,溫柔從公交車上下來,走了一段路,腳就凍得受不了,又冷又痛,忍不住心酸得直哭。
戴信誠把她帶進這間咖啡店,給她一個人點了一杯熱咖啡,他就只是看著她喝。
溫柔坐在他們以前坐過的位置,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
溫柔抬起頭,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
曾經對她那麼好的人,竟然也能被時間帶走。
“歡迎光臨!”
咖啡屋的門鈴聲響起。
有人在溫柔的對面坐下。
溫柔抬眼一眼,不是戴信誠,而是一個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孕婦。
“溫柔姐,我是蔣優優。”聲音甜美空靈,即便懷孕也打扮得很時尚。
身上穿著嶄新的孕婦裝,質量上乘。
直髮披肩,但也看得出來是好好護理過的。
臉上未施粉黛,保養得很好,懷孕這件事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凸起的肚子,蔣優優不像一個孕婦。
“信誠讓我來的。”
溫柔腦子裡“轟”地一聲。
她想起了她懷戴傑超的時候,因為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褲子都無法穿了,她穿的戴信誠的衣服,熬過了孕期,只是因為捨不得買孕婦衣,因為那些衣服只能穿一個孕期。
平時要上班,孕反應又大,溫柔那時候臉都瘦了一圈,孕期的體重比孕前還輕了兩斤。
“戴信誠什麼意思?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溫柔起身要走。
如果不是戴信誠說要兩個人單獨談談,她不會把戴傑超支開一個人來。
溫柔不想和蔣優優碰面。
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溫柔跟她說話都覺得髒。
“溫柔姐,我知道是我的錯。”蔣優優道歉,“我真的是想有機會能誠心誠意和你道歉,才拜託信誠的。”
“嗤。”溫柔嗤之以鼻,“你和戴信誠來往了五六年,現在才說有錯,不覺得晚了嗎?”
蔣優優沉默片刻:“是因為這個孩子,讓我體會到了當媽的辛勞,我都不敢想,他以後可能生活在單親家庭的情景。”
“溫柔姐,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讓我覺得唯一慶幸的是你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年,對他的影響不會太大。”
“我現在退出,也挽回不了溫柔姐和信誠的感情,除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