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信誠一愣,突然笑了起來:“你敢嗎?離了你想去哪?找傑超嗎?一心想把兒子培養成才,結果你培養出來成什麼樣,考個三本大學,做個不入流的工作,你還想靠兒子養你一輩子嗎?你別拖累他了。”
放在以前,溫柔是絕對說不出這兩個字的。
但這段時間,溫晴和戴傑超經常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都會說她離婚以後,可以如何如何,溫柔的心裡有了幾分底氣,離開戴信誠似乎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了。
溫柔就算有膽量提,也會被戴信誠這些話弄得打退堂鼓。
拖累戴傑超,這是溫柔死也不願意做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戴傑超說有能力養她,而且他還需要她去幫忙。
溫柔和溫晴都沒有回答戴信誠。
戴信誠眉頭一皺,心裡有股異樣的情緒冒出來,捉摸不清。
說話間,警察趕到了。
戴信誠這才相信,溫晴她真的報警了。
溫柔被送去了醫院,溫晴陪著去了,戴信誠被警方帶去問話。
這一次,傷情鑑定不會有不同意見了。
溫柔心情和狀態都不好,溫晴只是待在旁邊靜靜地陪著她,這種事,只能靠自己走出來,別人做得再多,作用也十分有限。
“小晴。”溫柔突然出聲。
“姑姑,怎麼了?是要什麼東西嗎?”溫晴忙放下書,走過來問道。
溫柔搖了搖頭,說:“你是不是覺得姑姑很沒用?”
“怎麼會呢?”溫晴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姑姑做事細心,而且又有耐心,家裡的事,你都做得井井有條。”
溫柔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是家務事罷了,誰都能做好。”
“誰都能做好又如何。”溫晴不以為意地說,“吃飯也是誰都能做好的事呢,但能好好吃飯,就是一件好事,就是優點。”
“你從小,說話就都有深度。”溫柔不再討論剛才的話題,“我想離婚。”
“好,我給你找律師。”溫晴沒有問其他,拿出手機,準備叫周巖過來,“他很有經驗。”
“不用找律師了。”溫柔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跟戴信誠協議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你表哥也成年了,沒有撫養權要爭。”
溫晴不贊同:“那不行。該給你的一分都不能少,你在家做了那麼多年的事,不是給戴信誠當長工的。不對,長工還有工資呢,沒有工資的叫奴隸。”
“要他拿出錢來,這婚離不了。”溫柔知道戴信誠的性子,把錢看得比命還重。
“所以要找律師。”溫晴斬釘截鐵地道,“這事你就聽律師的,你不為自己要財產,也得為表哥爭財產。戴信誠現在外面有人呢,要是什麼時候抱個孩子回去,哪還有表哥什麼事。你大手一揮,什麼都不要,這叫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