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興河和溫禮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關係還算不錯,以前還來溫晴家吃過飯。
溫禮出了事,於興河也不好受,只要不提出特別離譜的要求,於興河都會接受。
溫晴還能主動叫他“於叔叔”,於興河心裡是安慰的。
“晴晴,你爸爸……”於興河剛說兩個字就哽咽了。
“我姑父提的要求,於叔叔你都答應了,是嗎?”溫晴說。
於興河點點頭道:“這也是該給你的,你爸爸如果在,他也能給你。”
“叔叔,能不能拖幾個月,等我滿十六歲再給?我年齡不夠,用銀行卡的限制多。”溫晴知道她爸爸和於興河的關係好,要求很直接。
於興河明白過來,問:“你不信他們?”
溫晴沒有多說,於興河經驗豐富,這種事他做起來駕輕就熟。
戴信誠回來的時候,心情十分糟糕。
“於興河太過分了!”戴信誠火冒三丈,“談好的事,轉頭就變卦。還說我只管去起訴,法院判賠多少他就賠多少。”
溫柔給戴信誠泡了一杯茶,安撫道:“這責任他們推脫不了。”
“你懂什麼。”戴信誠掃了一眼正默默吃飯的溫晴,重重地放下茶杯,“於興河還說是溫禮的兄弟,我呸,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溫晴放在碗筷,拿起書包,對溫柔說了一句:“我去上晚自習了。”
等大門關上,溫柔才說:“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事做什麼。”
“這本來都是你那外甥女自己去搞定的事,現在還聽都聽不得了?”戴信誠火氣正大,“我告訴你,這賠償要是拿不下來,我可沒錢養你這外甥女。”
溫柔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心裡一片苦澀。
當全職太太這麼多年,戴信誠說的這種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孃家這邊需要花錢,戴信誠就沒有好臉色,總要數落她從不賺錢,花他的錢。
戴安傑從小動不動就生病,都是溫柔一個人照顧著,一直到十歲以後,才健康一些,不用總跑醫院了。
當初她辭職照顧孩子,也是戴信誠說服她的。
時間長了,戴信誠卻不認了,還口口聲聲地說是溫柔懶,不想上班,就想他養著。
這些事,溫柔從不敢跟溫禮說。
溫禮知道的話,肯定會給她出頭。
他們姐弟倆,相互扶持長大,溫柔不想拖累溫禮。
戴信誠到底是個重面子的人,只會嘴巴上刺幾句,當著外人還是大方地給。
可現在,也沒有人會為她出頭了,幾句刺人的話,有什麼挨不住的。
“於興河這麼冥頑不靈,等哪天你帶著溫晴去工地鬧!”戴信誠氣呼呼地道。
“這怎麼行!”溫柔下意識就反對,“小晴馬上就要中考了,這會影響她考試的。”
“哼,我看她爸爸死了,她都沒有什麼影響。”戴信誠冷哼。
“戴信誠!”溫柔眼睛都瞪紅了。
戴信誠鬆了鬆領口,起身走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溫晴只休息了一個星期便和往常一樣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