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劉雲轉頭看了看鐘圻,苦笑道:“我在床上睡覺,怎麼都有禍事掉我頭上!”
鐘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道:“這種禍事怎麼不掉在我頭上。”
誰不希望有這種禍事掉自己頭上?除非他不是男人,鐘圻也是男人,所以他也希望被這種禍事砸頭上。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是對蜀中道路的描述,沒有去過的人,永遠不知道蜀道的難。懸崖峭壁上開出一條‘路’,人在上面走,要手腳並用才能走的過去,兩隻手交替抓住了懸崖,兩只腳才能交替往前挪動。還有些路,後面的人只能看見前面的人的腳,只因為趕路的人,都在路上爬,因為這條路是垂直的……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起霧的時候,尤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第一次走的人幾乎沒有腿不打顫的。
劉雲他們現在就‘走’在這樣的‘路’上,這是一條建在江邊懸崖上的‘路’。
望了望前面的‘路’,劉雲道:“還有一個時辰,就可以走完這條路了。”
“是啊,這道難走,還經常有強盜出現。”鐘圻一邊挪動雙腳,一邊回答道。
還沒等他們走完這條‘路’,前面傳來了打鬥聲,他們趕緊往前‘走’去。
躍下這條懸崖上的路,是一塊方圓十丈的平地。平地上有四個大漢,四個手握樸刀的大漢。還有一個女人,一個禍國殃民的女人,那個曾經躺在劉雲床上的女人。
四個大漢已將這女人圍住,其中一人的樸刀上面還有血跡。女人的右手有血滴落下來,衣袖也破了,一柄短劍也是左手握著,顯然是右手受了傷。
看見這個再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女人,劉雲臉上露出了笑容,苦笑。
女人也看見了他。
四個大漢也看見了他們。
鐘圻用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神看著劉雲,道:“這不是你的寶貝嗎?”
四個大漢看他們的眼神立刻變了,由警告的眼神換成了在看兩個死人的眼神。他們不介意多殺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多殺兩個人和多殺兩只雞沒有區別。他們看著劉雲和鐘圻,只是一個眼神,就都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四個人向他們走了過去,至於那個女人,就算讓她逃,她也逃不了,在這兩頭都是絕壁的地方,根本不用擔心。
遇到這種情況,多說什麼已經沒有用了,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劉雲和鐘圻只有動手。
四個大漢,兩個撲向劉雲,兩個撲向鐘圻。出手都是一模一樣,一個用刀撲向上半身,一個橫刀掃向雙腿。至於那個女人,現在已經受傷,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劉雲出手了,左往前一踏,一腳踏在掃向雙腳的鋼刀上。右手拈住了刺向咽喉的鋼刀。腳已踏在砍向雙腿的鋼刀上,右手指尖抓住鋼刀的時候,左手拳頭一揮,一拳打在了刺向咽喉的大漢的面門。
大漢聽到了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音,然後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就再也不動了。
掃向雙腿的大漢,在鋼刀被劉雲一踏住的的一瞬間,就鬆手往後退。在他往後退的時候,刺向劉雲咽喉的大漢已經飛了出去,劉雲的右腳也抬了起來。同樣是面門,只不過這次用的是腳。
大漢只覺得面上一緊,他也聽到了頭骨碎裂的聲音,緊跟著眼前一黑,緊接著腦袋就“嗡”的一聲滾了出去。
鐘圻面對撲向自己的兩個大漢,一個飛身一撲,淩空躍起,讓過了掃向雙腿的大漢,左手將刺向咽喉的鋼刀往下一壓,右手一掌拍了過去,不一樣的出手,一樣的結果。
這大漢也飛了出去,仰面倒下,途中嘴裡還不停的噴出鮮血。
掃向鐘圻雙腿的大漢,在鐘圻飛身一躍的時候,也打滾到了鐘圻身後。當他剛站起來的時候,鐘圻的腳已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一腳直接將這條大漢的脊椎踢斷了,這大漢飛出了一丈多遠,在地上滾了幾滾,再也沒有爬起來。
眨眼時間內,四個大漢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這讓場地中間的想著怎麼脫險的女人呆住了,驚呆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的功夫居然這麼好。
“雲鷂子,看來山上這一個月你並沒有忘掉你的武功呀,身手還是這麼敏捷。”鐘圻帶著淡淡的微笑道。
劉雲道:“有些東西,永遠都不會忘的。”
女人張大了嘴,遲疑著道:“雲鷂子?風雲鏢局的雲鷂子劉雲?”
鐘圻看著她,好像對她居然不認識劉雲很奇怪,眨了眨眼道:“他就是。”
女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忽然道:“我叫張玉嬿,我從開封來,我大哥叫張玉陽。”這幾句話她說的又快又急,聲音也有點顫抖,顯然她很激動。
劉雲道:“中州一劍張玉陽?”
張玉嬿道:“嗯,我大哥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佩服的對手,所以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