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十六鋪燈火輝煌,外灘一排老式建築散發出這個城市獨有的繁華,阿明跟著念國是做船回來的,主要是怕阿爸身體受不了,睡一覺正好晚上就能到了。
阿明第一次看到如此繁華的景象,看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場面卻表現出一絲的不安和躁動,念國拍了一下小師弟的肩膀說“習慣了就好,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感覺人太多了。”
阿明對著念國笑笑,感謝著師哥的善解人意。
第一次坐小辮子電車,阿明站在那裡看著外面街景,開始慢慢習慣,轉而開始好奇的打量這個繁華的都市。
到了車站,阿明主動承擔起背行李的任務,搶著幫念國阿爸提著包,走過一個一個弄堂街口,終於在小半小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念業一看是阿爸一行回來,趕緊出來招呼,念國笑著對念業說“這個是我師弟,你們見過的,這次跟著我出來,以後就算是家裡老六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要多照顧呀。”
念業一聽趕緊接行李,看著阿明提著很輕鬆,念業一接手突然感覺好重呀,念國和阿明都笑笑,念業也是尷尬的笑笑說“好重呀!”
念國笑著說“都是臨走的時候鄉親們送的特產,還有你愛吃的菜籽頭。”
安頓好,念國對念業說“阿爸都吃過了,你一會給他打盆洗腳水讓他泡泡腳再睡,我帶著阿明出去吃點夜宵,一會回來,你要吃不?我一會給你帶點回來。”
念業和大哥從來不客氣,嘿嘿的笑著說“好的呀,你回來給我帶份生的小餛飩,我在家煮了吃。”
念國點頭,帶著阿明出了家門,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不少鄰居,都和念國熱情的打著招呼,念國也一一的回應著。
拐了好幾個彎,念國看到前面的大牌檔,笑著說“還在,那時候來上海晚上完工了,就喜歡去這裡吃點東西。”
雖然拍檔還在,但是似乎沒有什麼還認識的老人了,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念國要了兩份醬油炒麵和兩碗小餛飩。
雖然攤位不在了,但是似乎味道還不錯,念國笑著問老闆“老闆這裡以前的三毛阿叔不做了呀?不過這個味道好像還沒變呢。”
老闆年紀和念國差不多,笑著說“你認識我阿爸呀?我是他兒子,當然子承父業,味道你放心,老攤位了。”
念國笑著說“認識呀,我小時候一直在這裡吃東西的。”
三毛的兒子聽後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然後驚訝的說“你是小木匠?念國阿哥?”
念國哈哈笑著說“我都沒認出你來,你倒是認得我。”
三笑著說“認得的呀,小時候大概這一帶的人很少有人不認識阿哥你的哦。後來聽人說你去了外地了,現在回來了?”
念國笑著說“回家探家!”
三笑著說“難得回家呀,今天算阿弟請你的,這頓算我的。”
念國擺擺手“那不行,一碼歸一碼,你阿爸還好哇?”
三毛一看,這個念國還是那樣,小時候也總來吃,而且他記憶猶新,那時候背地痞流氓侵擾的時候,還是念國給喝止的,後來就再沒來鬧過事。
三知道念國的脾氣,也沒矯情,然後下廚抄了螺絲,遞到念國面前說“送一盤螺絲給阿哥吃吃,總可以吧?”
念國一看,這個是人家的心意,抱拳感謝一下,二人就又開始吃螺絲了。
一會一群小青年陸陸續續的來到拍檔,其中一個大個子對著三說“阿叔,炒幾個硬菜,來幾瓶啤酒。”
跟著來的有七八個人,看沒有什麼地方做了,一個小鬼看了一眼一旁穿的窮酸的阿明哥倆,對著兩人說“鄉下人,趕緊吃完,讓個地方。”
阿明一聽看了一眼對方,對方好像也不是什麼善茬,然後瞪著眼睛說“冊那,外地人還敢我?”
念國剛想開口,結果三拿著毛巾一下就打到小鬼的頭上說“弄找死是哇?在我攤位搞事體,再說,弄曉得這個阿叔是誰不?冊那,大塊頭阿爸見了他都要叫大阿哥,都要站著說話的。”
大個子一聽,眉頭皺起來,好奇看著三毛阿叔,他是知道的,這個三毛阿叔平常不惹事情的,一般不會動那麼火氣。而且還說他阿爸還要站在哪裡說話。
這讓大塊頭很不服氣,他老子可是附近有名的狠角色,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沒聽過他老子怕過誰。而且自己帶著一群小兄弟來,這似乎很打自己臉。
大塊頭沒好氣的說“阿叔,弄有沒有搞錯,我阿爸會給這個鄉下人站著說話?冊那,這個逼樣誰啊?”
還沒說完,腦袋上被人直接一個耳光,而且還不輕,大塊頭一下就光火了,轉身就要發飆。結果一看到老子帶著幾個人站在身後,一下子就蔫了。
而且看見老子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眼裡滿含淚光,覺得似乎不對勁。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念國小時候一直跟在唸國身邊的大個子柱子,當時送美娟回家的時候就是他和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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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一把把兒子撥拉開,激動對念國說“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柱子我想你好久了。”
念國看到兒時的好兄弟,也激動的站起來,兩個大男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念國也是激動的含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