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岔開話題說“美娟姐,你這裡生意是越來越好了,都有這麼一個鋪面了。”
美娟笑著說“運氣好,市場改造後我們遞了一個申請,原本想著我們來的晚,不一定能申請到,結果真的下來,還給了個那麼好的市口,都是託你的福氣。”
其實美娟說的一點也沒錯,不是吳芳,他們是拿不到這個機會的。但是吳芳沒有邀功的意思,而是笑著說“和我有什麼關係,都是美娟姐你吉人自有天相,人好老天爺都幫你。”說著還看了一眼念國,念國覺得你看我嘛呀?但是也沒在意,很禮貌的朝吳芳笑笑,然後說“美娟,吳小姐想弄個木髮簪,你這裡的還有嗎?”
美娟一聽,一拍腿笑著說“看我這高興的,把這茬都忘記了,木簪子有是有一個,但是不太好。妹妹你看這樣,你喜歡什麼樣的,你告訴我丈夫,讓他給你定做一個,送給你做見面禮,你一定要收下。”
吳芳一聽,這太和心意了,她就想有一個念國專門做給自己的,但是不好太顯露,笑著說“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
念國一看馬上介面道“不麻煩,不麻煩,原本就是手藝人,吃的就這碗飯,再者您算今天,幫我們家兩次了,這都是緣分,您有什麼喜歡的告訴我,我一定給你做個最漂亮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吳芳一聽,沒急著簪子的事情,卻順著念國的話,對美娟說“這麼一說,美娟姐,我覺得真的我們很有緣分呢,要不這樣,我認你做姐姐,緣分這個事情呀,趕巧不趕晚,你說好不好?”
美娟一聽樂開了花,笑著對吳芳說“那太好了!只是你別嫌棄姐姐家窮就好了!”
吳芳一聽美娟同意了,站起來扶著美娟的說“姐姐你這樣說,就生分了,姐妹之間只講感情,不講出生。”
美娟一聽吳芳這樣說,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是有點問題,多年在商業上打交道,美娟已經是很會看顏色的,就像剛才的話,其實不是出於本心,而是這幾年歷練的下來,學會說一些客套的話,覺得自己確實不妥,馬上很認真的對吳芳說“對,妹妹說的對,是姐姐我錯,自己人還說那樣虛偽客套的話。”
吳芳沒有想到這個姐姐說話這麼直爽,一看還是當年那個憨厚實誠的大姐,心裡也很高興。
吳芳也不客氣了,很快就融入了這個新家庭的談話中,大家嘮了一會家常,吳芳對念國說“姐夫,我想要一個帶花樣了的,別緻的。”
美娟趕緊把頭上的髮卡拿下來,這個是那時候念國送給她的,對著吳芳說“芳芳,你看這種樣式你喜歡嗎?”
吳芳一看,真的是漂亮,雖然看出來是用的很久的東西,但是被髮油溫潤的金絲楠木卻流轉著時光帶了的誘人色澤。
吳芳喃喃的說“真好看!”
念國在一旁看著髮卡,又看了一眼和吳芳說話的妻子,原來妻子每天都把對自己的思念放在心間。
念國湊上去說“這樣吧,髮簪不同於髮卡,我做一個鳳凰含梅的圖案,用好點金絲楠木,和你姐姐的一樣,然後再給你用銀線挑一圈尾翼好不好?”
吳芳一聽念國的描述,感覺一定是一個非常美的東西,當即點點頭,稱好!
正好趁著沒有什麼客人,美娟很熱情帶著吳芳又參觀了一下這個規模不大的展廳,吳芳這才發現,這個新認的姐姐,挺不容易的,從一個路邊攤,風霜雪雨裡摸爬滾打,今天能弄成這個局面,雖然自己給了助力,但是離不開她兢兢業業的努力和拼搏。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吳芳很友好的告辭了,並且留了家裡的住址和電話,美娟沒有電話,留了念國廠裡的電話,美娟說讓吳娟沒事的時候就來玩,吳芳也很親暱的和美娟相互挽手一起出門店門,最後和大家揮手告別。
看著遠去的身影,美娟總覺得好像自己店鋪能批下來似乎和這個新認的妹妹有關聯,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有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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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回到店裡,念國和阿菊聊著店裡的情況,念國這才知道,自己是太疏忽和缺少對妻子的關心了,阿菊說這裡生意非常好,王通幾個師兄弟以至於現在每天下班都要和美娟對一下訂單,前段時間王通還和幾個師兄弟天天加班趕工。
念國想了想,怪不得有幾次回來都沒見王透過來和天明下棋,原來是忙著這個。見美娟進來,阿菊笑著說“哥,你可要多心疼心疼嫂子,嫂子最近有時候要來回跑兩趟,你看嫂子最近都廋了。”
念國有點尷尬,他是一點不知道妻子竟然這麼忙,連忙點頭稱是。美娟沒有在乎這些,她只覺得念國那麼忙,能有時間來看她,她心裡已經很開心了。念國看見那已經涼掉的半碗飯,對阿菊說“我帶你嫂子去吃點,她飯都沒吃完,現在都涼了。”
阿菊也發現了,催促美娟一起去,美娟其實並不像去,覺得浪費錢,但是難得和丈夫獨處的時間,她卻非常珍惜。
兩夫妻讓阿菊看店,到了市場拐角的小吃店,美娟要了一碗羊肉湯飯,念國卻說也要陪妻子一起吃一碗。乘著飯還沒來,美娟坐在丈夫身邊,拉著念國的手,有著小女人的溫柔模樣,問念國“怎麼突然想著來看我啦?”
念國憨憨一笑,用手撫摸著妻子的手,能感覺的到妻子的手已經明顯的沒有以前那麼滑嫩,有著粗糙的感覺。心裡一時有些心疼,撫摸著妻子的手,也算是一種相互的安慰,念國開口說“最近廠裡的事都安排了,想早點回家,結果一回家,覺得一個人在家太冷清了,所以想著來看看你。我覺得我把自己弄太忙了,家都顧不著,讓你一個人又要顧著店裡,又要照顧孩子們,這段時間你辛苦了,美娟。”
聽著丈夫的話,美娟突然心裡很酸,也很暖,她自己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渡過的,每天起早貪黑的,每天忙好,想和丈夫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有一個人看看電視,有時候怕念國會回來,在沙發上都睡著了,電視節目都完了,只有螢幕上閃現的雪花影像在陪著自己,而每次看到這裡,自己只能孤獨的躺在沒有溫度和懷抱的床上,獨自渡過黑夜。
她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要想過的好,要想成為人上人這些都是代價。丈夫每天也是起早貪黑,她覺得自己還有孩子們,能說個話,逗個樂,而丈夫呢,每天起床工作,晚上工作後就睡覺,沒有娛樂,沒有家人,更孤獨。
兩個人各自的心思其實都能用相濡以沫來形容,沒有抱怨,都站在對方的角度上為對方著想,總覺得對方付出的和工作更辛苦,這種互相包容,互相體諒,相互記掛的夫妻關係,才是真正能走的更長遠的。
看著有些眼眶紅潤的妻子,念國不知道怎麼安慰,正好這個時候湯飯來了,念國幫妻子拿好調羹,擦乾淨後遞給美娟,都是很普通的動作,但是在夫妻間,似乎有時候不需要言語,只需要一個體己的動作,一個體貼的眼神就足以說明很多。
兩人都望著對方笑著,然後都沒說話,埋頭吃著飯,熱辣酸甜的番茄羊肉湯飯,治癒著這對久違不見的夫妻,滾燙的湯汁溫熱著兩人的內心,食物有時候真的是最好的感情調節物,讓彼此在分享美食的時候帶來的愉悅心情,來填補彼此間陌生的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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