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仲大看到這一幕幾乎要瘋。
沒錯,邊白賢是該死,可是他不能死。
無論如何,不該發生了的都發生了,不能拿活著的人去給死了的抵命。
“阿仁,放開!鬆手,鬆手,鬆手,我他媽讓你松開你耳朵聾了嗎金仲仁!”金仲大急怒攻心,雖然已經很用力地想要扳開金仲仁的手,可他哪比得上金仲仁的天生蠻力,當下只能轉頭向陸良人求助:“大姐,你讓他放開。”
每一次,每一次,這兩個人打架都是陸良人出面阻止的,只有陸良人才能讓金仲仁聽話。
可是這一次,陸良人卻搖頭,說:“我不想再原諒他,原諒一次又一次真的需要很大勇氣,我已經沒有這種勇氣了。”
大姐,你不能這樣說……
第一次,金仲大發現那個善良到懦弱的女人也可以變得殘忍。
“大姐,我這不是在幫邊白賢,而是在幫金仲仁,他殺了邊白賢之後不會後悔嗎?他們這麼多年兄弟情,就算現在一時沖動動手了,可將來呢?看到別人兩兄弟打鬧他就會回想起這一天的,他會一輩子都活在親手扼殺自己兄弟的愧疚之中。”金仲大喊道。
金仲仁一怔,隨即表情更加兇惡地咬緊了牙,眼淚卻刷刷流下:“不後悔,我不後悔,我要打死這個畜生,打死他。”
陸良人閉上了眼睛,定了定,而後睜開雙目,面無表情地對金仲仁說:“放開吧。”
每個人天生都會自欺欺人,像她,像邊白賢,那麼就不要再加上一個金仲仁了,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太痛了。
金仲仁果然還是聽陸良人話的,聽她這麼說,當真就放鬆了手臂上的力道。金俊綿和金秀敏從後面擔憂地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卻被他狠狠甩開,他不接受任何安撫。
金仲仁雖然沒有繼續攻擊,卻渾身戾氣地瞪著邊白賢,咬牙切齒道:“這一輩子,你最好像只老鼠一樣活著,離我們遠遠的,不然我總有一天會管不住自己。”
金俊綿和金秀敏都被金仲仁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給鎮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後面還是金仲大拼命對他們使眼色,才反應過來的把邊白賢從他手下面拽出來。
面對眾人責難的目光,邊白賢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卻像是面部控制神經失調了一般,讓人分辨不出表情,“不行,我不能離開,如果我走了,就真的輸得徹底,連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金仲仁回身狠狠一推把邊白賢推到地上:“挽回個屁!你以為我們還會把大姐交到你手上嗎?告訴你,兩個字,做夢!那誰,張易興,以後大姐就交給你,我看你比這只白眼狼靠譜多了。”
然而邊白賢卻明顯地生氣了,彷彿金仲仁的話真能決定陸良人歸屬般,摔倒後幾乎立刻就跳起來,一拳把金仲仁打倒。
金仲仁擦了一把嘴角,獰笑一聲,也不甘示弱地反撲回來,把邊白賢壓在地上揍。
“金仲仁,邊白賢,你們住手。”金仲大大聲喊道,卻完全無法阻止,地上的兩個人就像是兩只惡狼在纏鬥,互相瘋狂地襲擊對方。
“你還敢還手,還啊!還手啊!你這個混蛋,看我不打死你!”金仲仁壓在邊白賢身上,狠狠地把他的頭往地上猛撞。
“不可以……不可以給張易興……”邊白賢被撞了幾下,戰意不消反漲,猛地抓住金仲仁的脖子,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下面,掐著他的脖子嘶聲大吼:“金仲仁,你是笨蛋嗎?張易興是我們的仇人,你把我姐交給他,是想要害死她嗎?”說著幾拳頭狠狠地打過去,直打得金仲仁一陣犯懵:“仇人?”
“對……仇人……”好不容易居於上勢的邊白賢卻又突然沒了氣勢,撒開手,一邊喘息一邊解釋道:“你知道我姐為什麼會變傻嗎?是張易興,都是因為他!傻子生命中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