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列?!”這時候陸良人也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趕緊跑進去攔住老者的皮帶,“住手!不要再打了!”
陸良人以為這暴怒的老者會反抗,沒想到他卻很順從的放下皮帶,向她敬禮:“中尉!”
樸燦列跛著腳站起來,口氣裡全是緊張和擔憂:“良人,你怎麼來了,沒弄疼吧?”
“沒事,沒事。”陸良人滿不在乎道,卻發現樸燦列的視線停留在一個地方,那裡有一道很輕微的紅色痕跡,在雪白的面板上特別刺眼,應該是剛才阻擋老者時被他的鞭子給不小心打到的。
陸良人自己覺得沒什麼,樸燦列卻心疼得要死,眼神綿軟濕潤,把她抱在懷裡,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他們就這麼相擁著,一點都不突兀。
“樸燦列,你快點放開中尉!”最先回過神來的居然是老者,他眉頭緊緊皺起:“你是一個逃兵,沒有資格和中尉成為朋友。”
樸燦列不說話地搖頭,並且像是害怕陸良人會離開一樣把她緊緊抱住。
老者的怒火再度上湧:“你居然敢不聽我的命令?!”說著再度高高舉起皮帶。
樸燦列轉身將陸良人護在懷裡,高大的身軀把她完全擋住,自己則閉上眼睛用背部準備迎接新的暴擊。
危急時刻,邊白賢開口了:“你說他不服從命令,那你自己又服從命令了嗎?剛才中尉讓你住手,你現在這是準備抗命了?”
老者立刻收手,挺胸抬頭,軍姿筆挺道:“報告上尉,屬下不敢。”
身為一位退伍老兵,老者已經把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句話貫徹到了骨子裡。
老者終於收起了皮帶,指著樸燦列道:“我們家的男人個個參軍,保家衛國,不畏生死,現在卻出了你這麼一個孬種!樸燦列,你是我們家族的恥辱,與其讓你把我的臉丟光,我寧願你當時跟你弟弟一樣被炸死在戰場上!”
陸良人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樣惡毒的言語會是一個爺爺對自己孫子說的話。
而樸燦列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一句,他只是低著頭,默默承受。
直到那位老者罵罵咧咧的離開,人群才漸漸散去,不多時只剩下陸良人、樸燦列和邊白賢三人。
“燦列,你沒事吧?”陸良人拿出手帕沁了一下樸燦列臉上傷口處滲出的血液,手帕立刻暈染出朵朵紅梅,她心裡不禁埋怨那老者下手也太狠了。
樸燦列捉住陸良人的手,輕抿著嘴唇,甕聲道:“良人,你沒事吧?”
陸良人搖頭:“傻瓜,是你被打,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良人。”這時候邊白賢也開口了,他的眼睛半眯著,叫人看不清楚情緒,“你和樸燦列……”
“我們是好朋友。”陸良人一邊說一邊繼續用手帕幫樸燦列清理傷口,他爺爺那皮帶也不知道是怎麼抽的,明明皮肉沒有綻開,可就是有血不斷的滲出來,“哎呀,這樣不行,我還是帶你去醫務室上藥吧。”
就這樣,陸良人拉著樸燦列走了。
背後,邊白賢看著他們兩人交握的手,目光黯淡下去,幽幽地說:“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