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不能如那個黑炭頭的願,他不能什麼都不是,他起碼還是邊白賢。
他還年輕,他輸得起!
收拾好醫藥箱,邊白賢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把陽臺上的衣服收進衣櫃,把一家人的照片都放入抽屜,被子床單什麼也都拿真空袋裝好塞進衣櫃頂層,沙發床鋪櫃子什麼的都鋪上防塵布,等全部收拾完後,原本溫馨的家已經變成空蕩蕩一片,就像他的心一樣。
把房門鑰匙取下來放在置物櫃上,邊白賢關門離開。
他想他已經斷掉所有退路,也就可以去義無反顧的去做某些事了。
邊白賢知道他如果對雲四開口,雲四肯定會幫他這個忙,哪怕搭上一切。
但是他不能說。
他怎麼能告訴雲四,陸良人已經消失,他們就算把人抓到,弄回來的那個也不一定是陸良人,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看不見那個傻子了。
所以邊白賢不能把雲四拖進來,他不能給他希望,一種明知是絕望的希望。
步下樓梯,邊白賢回頭看一眼這棟看似沒有一點變化的房子,攏了攏懷裡抱著的父母遺照,表情隱晦不明。
他跟雲四不一樣,雲四有自己的人生,雲四可以選擇管或者不管陸良人,而他沒得選。
他這輩子是註定要了要和那個傻子糾纏在一起的,這個結局他早就看明白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所以一直在逃避。
沒想到現在,卻是他要主動出擊了。
邊白賢去找張易興,因為他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這群人離開後的種種,他覺得張易興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在敲開張易興家大門的時候,張易興穿著睡衣,滿臉睡意。
看見邊白賢出現,張易興似乎並不吃驚,甚至都沒有詢問他的來意就把身子讓開,並且隨手遞過來一雙拖鞋道:“進來吧。”
邊白賢把裝著先亡父母遺照揹包靠牆放置,換鞋入內,問:“是不是有一種叫做伐骨洗髓丹的道具,可以洗掉人身上所新增的屬性點?”
正在給邊白賢倒水的張易興手一頓,電光火石之間,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卻一時沒能理清思緒,整個人立在那裡。
邊白賢捕捉到張易興身上的變化,急聲追問:“真的有這種東西?”
張易興回過神來,轉身看著邊白賢皺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邊白賢沒有回答,只是從張易興的這個反問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邊白賢沉默地在沙發上坐下,問:“為什麼她會跟kris走?”
張易興答:“那人是遊戲裡一個很厲害的玩家,他們是在遊戲裡認識的朋友,良人心情不好,跟他一起出國遊玩散心。”
邊白賢在聽到這答案時表情有一刻的錯愕,他沒有掩飾。
張易興看著他,說:“怎麼,有問題?”
邊白賢很冷靜:“張易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幫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