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約四五點鐘的時候,陸良人就醒了,她是被噩夢嚇醒的。
夢中,她又回到了歲那年的夏天,在意識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她親眼看見一個男人面貌猙獰的把三根鋼針紮進了她的腦袋裡面,那種身臨其境般的痛苦和恐懼,讓陸良人全身發抖,心肝腸胃全部因為害怕而揪成一團,甚至有種反胃想吐的感覺。
忽的一下坐起來,陸良人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眼淚如水落下,許久許久才反應過來那只是一個夢,那個男人已經病死在監獄裡,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才終於清醒過來。
然而醒來後又憶起前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發覺現實似乎比夢裡的更讓人心痛,於是,哭的更加兇了
哭了好一會兒,陸良人踮腳下地,拖鞋都沒穿的走出客廳並且向大門靠近,盡量不發出聲音。
邊白賢打她了,各種意義上的打,所以她現在也很害怕這個弟弟,她想要去找張易興,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當下這種局面,但是張易興一定知道。
纖細的手指握上門把,陸良人才發現大門居然被反鎖了,她只能轉身摸黑的在置物臺上找鑰匙。
“你在幹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陸良人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啊”一聲尖叫。
邊白賢抓抓雞窩一樣混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地問:“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想去哪?”
陸良人看見他,不知為何,覺得他似乎和夢中那個打她的男人的臉重疊起來,陸良人每一個毛細孔都在叫囂著危險和害怕,心髒更是急速跳動,噗通噗通響個不停差點震裂了她的耳膜。
不敢在猶豫了,陸良人直接伸手開燈,然後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見了鑰匙,拿起鑰匙就要去開門。
但是她的鑰匙還沒插入鑰匙孔,就被另一隻手給搶了過去。
邊白賢看一眼手中的鑰匙,又看看害怕到發抖的陸良人,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起來。:“你想去哪?又玩那段沿鐵軌找‘弟弟’的遊戲?”
陸良人卻不回答他,而是猛地的扳弄門鎖,那架勢跟瘋了一樣又像是在逃命,此時此刻的大門是她逃離魔窟的最後一條通路。
邊白賢這才察覺到陸良人的不對,繃緊了身體擋在陸良人和大門之間,聲音也陰沉了下來:“你想逃。”
肯定的語調讓陸良人深吸了口氣,抬頭飛快地梭一眼邊白賢,然後立刻轉身往自己房間裡跑,並鎖上房門。
邊白賢沉默地看著她,半步也沒動。
——她的病情加重了。
心裡有了這個認識之後邊白賢揉揉太陽xue,一副很是沒轍的樣子。
這傻子到底在想什麼啊,事情發生了就解決它,這種逃避的處理方式有什麼用?你不是正好也喜歡我,那就纏著讓我娶你啊,你平日裡不是最會胡攪蠻纏的了嗎?
“蠢女人,你鎖什麼門啊,難道不知道我有全家的鑰匙嗎?”
嘴裡這麼說著邊白賢用鑰匙開啟了陸良人的房門,卻看見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邊白賢瞳孔收縮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恢複了冷靜,扭頭看向桌子上的那臺膝上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