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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白白……”
聽見後面的叫喊聲,邊白賢腳步微頓,卻很快又抱著雲穎飛一般的向前奔跑。
突兀的,邊白賢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記得小時候家裡第一次買電腦,他吵著要放自己房裡,陸良人卻說要放她房裡,結果爸爸媽媽當然把電腦放進了陸良人房間,邊白賢氣得跑到同學家住了兩天不肯回家,後面陸良人打電話到同學家,說:“白白,電腦放我房裡其實是想你能到我屋裡來玩,這樣你就可以多陪陪我。”
記得第一次看見死人是三舅金轉文,病死在醫院裡,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幼年邊白賢嚇壞了。晚上,爸爸媽媽在靈堂守夜,他和陸良人睡在一張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身問:“姐,如果我得了絕症你們會給我治嗎?”同樣睡不著的陸良人斬釘截鐵:“當然治,傾家蕩産也得治!”他說:“姐姐真好,我最喜歡姐姐了,如果你生病了我也給你治。”陸良人卻搖頭:“那就不治了,爸媽的錢得留著給你娶媳婦。”……當年的他們還不懂得有些病是有錢也治不好的。
記得有一次他生病,陸良人焦急萬分的給他喂藥,卻因為手腳笨拙而把藥打翻在床前,後面爸爸媽媽只得倒水拿藥又喂給他吃。邊白賢吃完藥之後在床上眯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姐姐呢?”爸爸出去找了一圈,然後回來說:“你姐躲在外面哭。”幼年時期的邊白賢當時心痛得像抽筋一樣難受。
……
往事一樁樁憶起,邊白賢雙目通紅,有怒有恨也有怨。
假的!
通通都是假的!
邊白賢咬緊牙根加快腳步,心裡就好像有個小人在揮舞著一把刀,要斬斷過去的一切,哪怕這刀落下時也在他心裡挖掉一塊肉。
“白白,白白,你不要走……我走,我走……”
邊白賢腳不停歇,嘴裡喃喃自語道:“別逼我,別再逼我。”
飛快的穿過人行道,綠燈正好結束,邊白賢聽見交警的指揮哨聲,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眼眶一緊,瞳孔不知為何開始脹痛。
他腦子裡有片刻空白,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二十六年的嫉妒,二十六年的怨恨,二十六年的糾纏,二十六年的相依,終於在今天畫上句點。
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沒有“蠢貨”,也沒有“白白”。
“白白!!!”
“吱——!”
鬼使神差的,邊白賢回頭看了一眼。
他看見陸良人被一輛汽車撞飛,然後落下時又被馬路對面開過來的另一輛汽車從身上碾過去。
他的眼睛就像是自帶了放大功能,把那輛車上下顛簸的幅度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那在她白色羽絨服上壓出來的輪胎印。
不但焦距是如此的清晰,就連時間也像是被拉長了無數倍,邊白賢眼睛裡的一切都成了慢動作,汽車慢慢追尾,交警慢慢跑近,還有漸漸聚攏圍觀的群眾,所有人的動作都慢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