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只是對陸良人而已,一扇木門還不值當邊白賢這般忍耐,所以抬腳一揣,門板就直接傾倒在地上。
“哼,我叫門居然還敢不開,我……”
邊白賢和金俊綿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內兩個非主流的男性,然後再一看躺在地上幾乎被血侵染的陸良人,睚眥俱裂。
沒有任何廢話的,戰鬥一觸即發。
金俊綿對上浮士德還是差了點,但邊白賢撿起地上陸良人的鍘刀後,倒和那個紋身男打得難分難解。
打著打著,錯身之間,紋身男看到了邊白賢的眼睛……
“走。”紋身男說。
“為什麼,我都贏了。”浮士德不願意。
紋身男卻不理他,閃身就竄出花店。
浮士德無法,轉頭看一眼已經被打趴下的金俊綿,在邊白賢一刀揮來之際,鬥篷一揮,化身成一隻蝙蝠,就這麼飛走了。
邊白賢想追過去再一刀把蝙蝠也砍了,但看看生死未蔔的陸良人,還是警惕的後退兩步,直至蝙蝠也消失在視野範圍內,他才放下刀,蹲在陸良人身邊。
他想要檢視她的傷口,但是太多了,無數道深淺不一的長口子就這麼長在她身上,邊白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異於常人的黑色血液從那些血口子裡面流出來。
邊白賢用帶著哭腔的男高音嘶聲怒吼:“你為什麼不說?你早點說我就能早點進來,你以前不是每次給我打電話第一句就是‘白白救命’的嗎?現在真正需要我來救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又要去說那些廢話?”
陸良人露出疲倦的淺笑,眼睛一眯,倦意襲來,卻立刻又被金俊綿大聲喊斷:“別睡,大姐你千萬別睡!邊白賢,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你快點去開車過來,我先給大姐止血。”
邊白賢聞言立刻拔腿狂奔,沖進外面冰冷而磅礴的冬雨裡。
金俊綿把花店裡的窗簾桌布都扯下來,一時也顧不得幹淨不幹淨了,先給陸良人止血。
“大姐,這裡痛不痛?這裡呢?好,沒傷到心肺。現在你別著急,注意呼吸,可能會有點冷,但是沒關系,我們很快就會把你送去醫院,到醫院你就有救了。”
邊白賢把自己的車開過來,同時他們也叫了救護車,然後兩車在城市主幹道上相遇,順利完成了傷員移交。
在路上,陸良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根本睜不開,她好想再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就看一眼,這一覺睡過去,就再也看不到了呢。
可她實在沒有力氣,只能用殘存的力量抓住他的一根手指,無比虛弱的抓著,好像隨時都會松開。
前進的路上,車子一震,終究還是松開了,但是很快的,那一隻手卻又很快地抓住了她,抓得緊緊的。
此刻的陸良人才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邊白賢從未拒絕過她任何要求,他罵她,跟她吵,卻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她。
這麼多年。
予取予求。
可只有在感情上,他是極端吝嗇的,決不肯給她哪怕一點點。
想著想著,思緒越來越模糊,陸良人聽到身邊有人在叫喊,他們在喊些什麼她不知道,她耳朵已經聽不清楚聲音了。
下一秒,她的手被更加用力的抓住。
很疼!
瞧,白白,這次是你不肯放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