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白賢怔了怔,然後猛地雙手握拳,眉目瞬間兇獰起來,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以虛弱至此,是男人就要挺起胸膛,不就他媽一個鬼嘛!
邊白賢冷了臉,轉過頭有些不耐煩地朝陸良人喊道:“蠢女人,你聽到沒有,小爺說想喝水!”
“水?哦,水!好,我馬上去給你拿。”陸良人有些慌亂地松開雙手,向廚房跑去弟弟又生氣了,好兇滴說!!!
邊白賢惡狠狠地瞪著她的背影,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子無名火是從哪來,反正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個傻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邊白賢就惱怒地直捶床板。
砰!
聽見廚房裡響起熟悉的玻璃破碎聲,邊白賢狠狠地一閉眼,大聲道:“笨蛋,你想把我家的杯子都摔完是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倒水只能用塑膠杯,玻璃杯不準碰!”
沒多久,陸良人就用她的塑膠杯端著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跑回來,輕聲道:“白白,對不起,我剛才忘記了。”忘記了她有一雙國足的手。
邊白賢瞪了她一眼,一手搶過水杯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邊白賢是沒有喉結的,邊爸邊媽曾經帶他去醫院檢查過,說是在青春期前就從事大運動量的體育訓練,雄性激素大量消耗致使甲狀軟骨未能向前突出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因為這件事情還被兄弟們取笑了很久。
現在看見水流順著他的喉管往下流,陸良人眨眨眼,覺得自己的弟弟就是好看,就算是沒有喉結也很好看,真不知道一二三四為什麼總為了這個事情取笑他。
邊白賢喝完水,抬眼就見到陸良人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不禁一愣,愣過之後又恢複平常神色,也懶得去計較傻子時常放空的腦洞,譏諷道:“這次你滿意了。”
陸良人靜靜地看他,對這句話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聽不明白。
邊白賢瞪著她,臉上現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耐:“差點把我害死,你滿意了吧?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去管別人的事,別人是死是活關你屁事,你顧好自己就行!陸良人,我再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以後如果還這樣喜歡做好事,喜歡做好人,你就給我滾出去!”
陸良人怔在原地,大大的眼睛撐圓了看他,像個脆弱的玻璃小人,一碰就碎。
“這麼看我做什麼,你這麼會惹麻煩,我嫌煩了不行嗎?我又不是鹹蛋超人,幹嘛為了你和全世界作戰?你的出生就是廠家對全世界的道歉信,你爸你媽造你那會兒咋這麼不認真呢,光造身子不造腦子。有時間就去收拾一下你那狗窩一樣的屋子,別整天閑著沒事抓把瓜子盡把別人的閑事當正事。我是很厲害,可是我不想再厲害了,我只想每天過的開心點,別再想一些雜七雜八關於你的事。”
一字一句皆是利刃。
恨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就是恨不能奪去她的所有,哪怕自己也將失去一切!
深深地吸一口氣,邊白賢避開了陸良人的眼睛,特別抵觸自己在她盯視下心裡陡然出現的那股異樣情緒。
“去換衣服,我們出去一趟。”邊白賢一如往常的命令道。
陸良人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小白臉,看出了他臉上的抗拒和不悅,沉默地點點頭,起身離開。
白白
你大概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
我的記憶力已經恢複了,所以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再也無法忘記。
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但是邊白賢,你是我的弟弟,是我恩人的孩子,為了你我就算是賠上性命也心甘情願,更何況只是幾句惡毒言語,可是
轉身關上房門,陸良人默默地看著邊白賢,看著他咬緊一口小白牙,很是煩躁抓抓頭發。
可是你知道嗎?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把它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