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含笑道:“當初我想要去泰國做生意,有一個將軍不讓我入場,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把同樣一筆生意和他的副官談成了,然後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了那位將軍。”
“”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哦,不對,應該是在場的人除了那一個傻子之外,全部都聽懂了。
黃子濤的臉色紅紅白白。
“鹿含。”陳浩南也出聲了。
鹿含看了在座眾人一眼,反手從背後桌抄過一張椅子放自己身邊,“良瑤瑤,過來。”
良人坐了過去。
鹿含一把捏住她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手背,然後笑著說:“霍耀,能把德義社做大做強,並且壟斷整個香港的海運,我不否認你有智商,但是你沒有情商,低情商的人會為了達到目的得罪的人,高情商的人會拉攏的人得罪的人。”
黃子濤捏緊拳頭。
鹿含繼續笑道:“我知道你因為霍瑤的事情對我很有意見,但是我想說,我和霍瑤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對她好的人不一定就是為她好,同理,我陷害她也並不代表我真想傷害她。在你討厭我之前,也許應該先問一下當事人的想法霍瑤,你恨我嗎?”
良人搖頭。
黃子濤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道:“半仙,我知道你喜歡鹿含,但是眼前這個鹿含又不是那個鹿含,你要不要這樣沒骨氣!”
陳浩南等人聽得面面相覷,這是在唸繞口令嗎?究竟有多少個鹿含啊?
良人想了想,說:“黃桃子,鹿含沒有惡意的,我有絕對感知,可以感覺到他對我真的沒有惡意,所以他做的事情雖然讓我生氣、難過,但是我不恨他。”
“啊!臭丫頭,老子替你跟他做對了這麼久,你居然說不恨?”黃子濤大怒。
“是呀,不恨,這天下我誰也不恨,唯一恨的人只有我自己。”說著良人把手從鹿含手裡抽了出來,不自覺地露出“大小姐”狀態。
是啊,樸燦列和李哲聖教她扮演的“大小姐”。
別看良人雖然愚笨,什麼都不懂,但即便是她也知道在監獄那種地方如果一哭就會死,所以在入獄的一年零四個月裡面她除了吃棒棒糖的時候哭過一次外,從來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很多事情她心裡都不懂,但是不懂沒關系,她會不懂裝懂,搬出“大小姐”的高冷臉,那些家夥就不會再來煩她。
“大小姐”是一幅面具,掛在臉上,就能保護自己。
“我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我腦子笨,猜不透你們的用意,但是我知道我很不喜歡你們的做法。我是個懶人,只圖個安穩,你們的遊戲,以後請不要帶上我。”說完良人就轉身上樓了。
鹿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浩南為什麼要在中間牽線搭橋,黃子濤為什麼拒絕合作,以前她不懂,但是在鹿含一年多來不間斷的訓練下,現在的良人已經隱隱有些感覺了,只不過人蠢沒辦法,有很多事情還是隔著一道壁壘無法想明白。
像鹿含這種縱橫東南亞的大商人、黃子濤這種壟斷走私的海上皇帝,還有陳浩南這個銅鑼灣的扛把子,他們想要合作就合作,不想合作就不合作,為什麼中間還要夾上自己這個傻子?
很多問題良人現在還是想不明白,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提升智力,總有一天會懂的
看見良人走了,剩下的幾個人都沉默了。
是啊,飯局飯局,是飯也是局,這頓飯到底是為了霍瑤還是霍耀,大概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
“刺啦”一聲,黃子濤的凳子摩擦過地板,他也站了起來。
“鹿含,我再信你一次,但是這一次如果你再利用她,從此以後有你沒我!還有,如果事成之後我們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你還是換張臉吧!不,臉都算了,你換個名字,永遠都不要再用‘鹿含’這兩個字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行走之間,黃子濤想起了那座血月之嶺,那棟破舊鬼屋,那個白澗嘴裡能讓良人無所不能的神奇咒語——鹿含。
不要剝奪一個女孩子的夢想,這是一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