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這些警察們太過嚴苛,實在是他們這群人很有問題,一個個穿著怪異,每人都有傷,身上還帶著刀,這樣的一群人聚在一起,說他們沒有古怪誰都不信。
看見那個說話的警察把槍口對準了陸良人,金仲仁眼底一冷,突然消失,然後又驟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擊手刃劈下去。
然後,那些警察看到同事被攻擊,調轉槍口對準金仲仁。
再然後,金仲仁左一拳右一腳的把他們都給繳械了,在這裡混了一個月,金仲仁的拳腳功夫越來越厲害,每每遇到打不過的怪物受一次傷之後,第二回他總能將對方打敗,引得張易興調笑他就像彈簧——遇強則強!
最後——
“哎呀,這警察身上有煙,好久沒抽煙了啊!咦,怎麼只有煙沒有打火機,!”老傑克氣得恨不得給那個帶煙的警察來一下。
“啊!!!金,你實在是太帥了!打架的樣子好帥!生氣的樣子也好帥!嗷嗷嗷嗷嗷——我要替你生猴子!”
“死開!!!”
金仲仁沒好氣的一把拔開那個滿臉迷弟模樣的妖嬈男子,每天一表白,他哪怕是什麼都不幹的往那一坐,這家夥都能用一副沉醉著迷的模樣看著他,每每都盯得金仲仁坐立不安。
還是張易興好,老實人,把一個警察的衣服都扒光後,帶著溫潤笑意的說:“良良,我也給你改件衣服好不好?”
陸良人的那件波西米亞風格長裙早就在一連串的打鬥中消亡,現在她穿著曾經從夜晚城市中找到的小背心和牛仔短褲,褲子還好,只那背心早已裂開幾道極長的口子,眼看就快要不能穿了。
“我們這邊早就放出風聲說需要女孩子衣服,可一直沒有人來換,我看他們的衣服還算幹淨,改改可好?”張易興再次徵求意見。
陸良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可以看見肉肉的小背心,面色不虞地點點頭,雖然她不喜歡穿別人的舊衣服,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
看到張易興率先動手,旁人也不再客氣,幹脆的上前把剩下幾個也扒光,然後嗷嗷叫的就要把自己身上那些髒兮兮衣服換掉。
“混蛋!”金仲仁見狀大怒,可卻拿這群嬉皮笑臉的家夥沒辦法,只好抱起還傻乎乎瞪大眼睛看著這群流氓脫褲子的陸良人跑了出去。
張易興微笑的替金仲仁留了一套衣服,然後望著兩人漸漸跑遠的方向,笑容緩緩淡去。
一個月前,金仲仁在問過陸良人確定她真的也是玩家之後,這個男人眼睛裡剎那間便湧出淚光,然後抱著她一個勁地哭誰說男人不會流眼淚,只是還沒遇上那個能讓他哭的人。
陸良人被金仲仁給哭懵了,一個勁地拍著他的後背,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
金仲仁搖搖頭,繼續哭——二十年前他也曾這樣哭過,那時候他無比怨恨自己的無能——沒想到二十年後還要這樣哭一次,但是這次不一樣,他不會再給自己後悔和自責的機會。
所以等陸良人被他哭得也想哭的時候,金仲仁哭聲驟停,睜大了一雙非常清醒的眼睛瞪視牆角,在他的眼睛裡,那雪亮而瘋狂的眸光讓張易興看了都膽寒。
張易興明白了。
有些話他已經可以不用問了。
可是他不問,金仲仁卻在說。
有一次陸良人受傷休息後,金仲仁說:“我姐姐以前很愛哭的,每次被人欺負了她會哭,我和邊白賢幫她打架她也哭,看見我們受傷了她還哭,所以我以前的夢想就是讓她不要哭了——可是現在看見她一身傷還能對我微笑的樣子,張易興你知道嗎,我寧願看她哭。當一個女孩子學會了堅強,好像她的堅強就會變得理所當然,人們也會漸漸忘記,她是女孩,需要保護,需要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