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仙女睜大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們,似乎在困惑著如果他們吵架自己該幫誰,所以又想哭了。
“不是,我們只是對一件事情有著不同的看法,所以在探討罷了。”張易興說。
聽到這話,邊白賢終於將視線從張易興身挪開,對著陸良人大聲道:“說話聲音大點就是吵架嗎?你這個笨蛋!說,又跑回來幹嘛?”
“這個,”陸良人舉起手裡的一盤子東西,“仁央阿媽的兒媳婦做了酸奶餅,我拿過來給你們嘗嘗。”
說著她用手指撚了一塊遞到邊白賢嘴邊,展露出一深一淺兩個酒窩道:“白白我試過了,很好吃的,你吃。”
小爺在這懟人你個傻子跑過來喊我吃東西,吃完了我的怒氣還能接的茬嗎?……翻了個老大的白眼,邊白賢暗恨地一口咬下去,真恨不得把那兩根手指都咬掉。
“吃過了,快點走開。”
看出邊白賢不喜歡,陸良人臉一跨,又走向張易興,兩手捧著盤子可憐兮兮道:“興興你也嘗嘗。”
張易興帶著淺笑的撚起一塊,放到嘴裡嘗了嘗之後,大點其頭:“嗯,很好吃。”
陸良人的臉一下子又亮起來了,高興道:“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好吃,仁央阿媽說我如果喜歡吃就裝一袋給我,我現在去拿。”說完又樂呵呵地跑掉了。
被她這麼一打岔,兩人還真是吵不起來了。
張易興說:“不要讓藏族同胞們看笑話,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邊白賢僵著臉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仁央家裡是個大家庭,她有兩個丈夫,共同生育了四子二女,然後這些子女們又組建了新的家庭,再加孫子輩們,一共十幾個人圍坐在地吃手抓飯,大家有說有笑的非常熱鬧。
除了仁央阿媽和她的大兒子,大部分人都不會說漢語,可是聽著那些嘰裡咕嚕的藏語,陸良人也能樂呵呵地直點頭,彷彿真的聽懂了一般,逗得這一家子人都愛對著她說話,哪怕雙方牛頭不對馬嘴,也能聊得興起。
張易興微笑的看著這一幕,時不時幫忙翻譯兩句。
邊白賢雖然不是很熱烙,但好歹沒有繼續冷著臉,只是面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的飯,就算有兩個掛著鼻涕的小孩在他周圍追打,有時跌倒在他身,他也只是輕手輕腳的將對方扶起來,幫忙擦過鼻涕後又放任他們繼續玩鬧。
張易興微微側臉看向邊白賢,有時候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說他討厭小孩吧,明明對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溫柔以待,可為什麼當初對陸良人的“孩子”這麼殘忍,那可是要喊他一聲舅舅的孩子的啊!
吃過飯,又裝滿一車子藏族特産的三人開始返程,沒有外人在了,張易興終於問出了一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邊白賢,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早在機場戒嚴的時候張易興就有一種不安感,但就算金秀敏可以憑借機場的監控錄影知道他們所乘坐的航班和目的地,可是一旦出了城區,西藏這麼大一塊地方,邊白賢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這個問題用不到邊白賢,陸良人舉著手機搶答道:“是我給白白發了微信定位,我聰明吧!他說讓我先不要告訴你,好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張易興腳下一打滑,直接把剎車當油門踩,三人的身體頓時往前一傾。
“呵……呵……”這是驚喜嗎?完全是驚嚇好吧!
“現在你知道豬隊友的感覺了吧?”
見到張易興吃癟,邊白賢總算心情好了點,用一種看好戲的語氣調侃道。
看了一眼還在那裡茫然不解的陸良人,張易興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