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次兩份證詞所鬧出的不愉快,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拋之腦後,都是大人了,要有大胸襟。
“你們這是?”姜建業問。
開始接到下屬的電話,說雲四帶了五百多人來拆房子,姜建業還以為這只是一種修飾語法,畢竟這幫人打架都是連搶帶砸的,跟拆房子差不多。
可是真正走進來,聽到屋子裡面連續不斷的鑽機聲和捶打聲,他才明白過來下屬原來很誠實,真的是拆房子,連地板都拆了。
“一點點小事。”邊白賢道。
姜建業幹笑,小事就拆房,那大事豈不是要炸樓?
“呵呵,姜局長,其實是這樣子的,最近不是經濟不景氣嘛,大家手頭都不寬裕,我就組織兄弟們接了個裝修改造的活計,這不這在趕工。”雲四應對官面上的已經很有一手,他話音未落,長孫長明就拿出一張裝修《燃情pub裝修改造施工合同書》遞給姜建業。
姜建業看著手上這張連印泥都沒幹的合同書,再看看上面的合同簽訂日期寫著三天前,也是無語了。
“但是你們這樣太過擾民……”
“不會!”雲四笑了笑:“pub的客人和周圍的居民我們已經全部趕走了,就連這條街都堵住了,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又怎麼會擾民呢?”
姜建業:“……”
他正想再說什麼,卻聽到邊白賢在旁邊淡淡道:“姜叔,現在真的只是一點點‘小’事。”
姜建業臉色一變,他聽懂了。
現在的局面只是“小”事,而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小”事就會變成“大”事。
“你們這樣堵著街道也不是事,要不我派一隊人馬過來幫忙指揮交通?”姜建業嘗試著建議道。
雲四嘿嘿笑,也不說話。他知道現在他們三個人的關系就跟玩鬥獸棋一樣,象吃貓、貓吃鼠、鼠吃象,別看邊白賢孤家寡人形單影只,但姜建業還真是不得不考慮他的意見。
邊白賢想了想,說:“可以,但是這裡麵灰塵大,為了大家的健康著想,只守街口就行。”
他能明白姜建業的顧慮,一個“手續齊全”的裝修改造工程不是大事,萬一這五百多人是來聚眾鬥毆那事情就大了,所以調一隊人馬過來鎮守,尼瑪誰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打架鬥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姜建業眼睛掠過眾多“賺外快”的裝修工人,看到最裡面十幾個殺馬特靠牆站立,雖然頭上身上灰塵撲撲,但明顯胳膊腿都在。只有一個倒地上的男人慘了點,手腳彎曲的不那麼自然,就連下巴都被卸掉了,涎水淌滿下巴。
長孫長明說話算話,果然讓他不用再忍口水了,想怎麼流就怎麼流。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這個裝修工程也要盡快結束。”姜建業視若無睹地決定閃人,出動這麼多人,結果只打了一個人,這還真是一樁“小事”。
目送姜建業離開,雲四瞥著邊白賢道:“他說要盡快,要不咱們叫上那群殺馬特再討論討論?”
“討論個屁,別把自己整得跟個柯南一樣。”邊白賢回過頭冷冷地看著那群殺馬特,眼底的寒意絲毫不加掩飾:“直接上電鑽,說不出有用資訊的人,鑽他個三刀六洞。”
雲四不做聲,目光卻閃爍著奇特的意味。
邊白賢由於家庭原因,他是從來都不會“知法犯法”的,而現在這麼一番話說出口,可見在他冷淡的外表下面實際上有多心焦。
這家夥就是這點不好,永遠都口不對心。
長孫長明聽到邊白賢的話,卻沒敢動,只是拿眼睛看向雲四。
電鑽可不比刀子,一旦攪進去,哪怕不是要害部位也能把人活生生疼死。
雲四笑了笑:“去吧,我也想見識見識,能夠大變活人的邪魔外道究竟長了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