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服單薄一層,被液體一浸,貼身又透明,背後那巨大的傷痕被所有人都瞧了個仔細,臨桌幾位客人都低下頭來竊竊私語。
“你這是怎麼弄的?!”黃子濤直勾勾地看著陸良人,聲音莫名低沉。
“白白說不能告訴別人。”陸良人想都沒想地按照邊白賢的囑咐回答了這個問題。
黃子濤:“……”
他好歹也對這個女人的家庭情況有所瞭解,當下隱約地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性。
“你弟弟,讓你,不許把這個傷口的來歷,告訴別人?”黃子濤很認真地、一句一頓地問道。
陸良人點點頭。
“天啊——!”黃子濤扶額。
他見過邊白賢,長得挺秀氣的一個男孩子,沒想到居然會有家暴傾向,打的還是自己姐姐,哪怕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也不能這樣打啊!起霧)
領班和aiter對視一眼,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打的,不然他的氣勢太過強大,讓他們都無法決定到底是報警還是不報警。
事實證明,這兩人放鬆的太早了!
“陸、良、人。”
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驚得陸良人猛一抬頭,就看見邊白賢站在門口,偏灰色的眼睛波瀾不驚,彌散出一種發自內心的冷漠。
一句話說完,邊白賢靜靜地站著,沒有絲毫言語,面容冷酷如冰。
陸良人脫口而出:“白白!你怎麼會在這裡?”
邊白賢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一勾,終於露出了陸良人期盼已久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裡——摻雜著鄙視與譏諷。
“陸良人,你就這麼自甘下賤?我不讓你脫衣服,你就把衣服弄濕了勾引別的男人來看?看什麼?身材?你有嗎?”
陸良人身體微微顫動,口中發出一聲輕喃:“白白!求求你,不要這樣說我!”
委屈與羞恥彷彿一條毒蛇,在她的身上盤旋,激得渾身冰涼。
陸良人鎖視著他,目帶哀求:“邊白賢,我是你姐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邊白賢的目光一厲,這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聽到陸良人對他直呼全名,語氣中的隔閡和陌生讓他憤怒到幾乎要發狂。
果然有暴力傾向……黃子濤在一旁審度著邊白賢,暗暗搖頭,這個男人雖然外表清冷,但內心卻是另一種極端。
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女人,你家裡現在只有你和他了嗎?”黃子濤有些擔憂,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傻很天真,跟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生活在一起,豈不是隻有被欺負的份?
當邊白賢和陸良人在一起時,到底誰欺負誰,這是一個連作者都無法解釋的迷!)
邊白賢這時候忽然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將黃子濤從頭打量到腳,他沒有絲毫動作的沉寂,卻讓黃子濤感覺到一陣敵意。
舒緩的鋼琴曲在耳邊回蕩,兩個第二次見面的男人四目相對,一個冷酷陰柔,一個淩傲粗獷,好像有什麼在空氣中相互碰撞,隱隱地産生了某種質變。
人,有種劣根性。
原本不喜歡的東西,一旦有人來搶,那樣東西就會從可有可無變得很重要。
所以……
黃子濤忽然轉過頭來,朝著陸良人燦爛一笑,然後吐出了五個字:“我養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