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遇笑著從桶裡掏出一顆爆米花,把她的口罩快速摘下來,放進了嘴裡,看著喬景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得愉悅。
“這是獎賞,沒事,偶爾一個晚上。”
恩~那就吃兩顆好了。
為了防止被認出來,兩個是等到開場後一分鐘才走進放映廳。
喬景年買了最後排角落裡的兩個位置,剛剛坐下,就被傅斯遇攬進了懷裡。
大螢幕一片昏暗,鏡頭緩慢推進,掃過整個長安城的夜景,持續向前,進入深林,進入竹林,最後停在了一個斷崖邊。
天色漸明,林鳥驚起,有人影飛閃而過,最後落在了崖邊的巨石上,墨黑色的長袍,手臂背後,只有背影林立。
“準備的怎麼樣了?”
聲音是空曠的沙啞,低沉而冷寂。
“主上放心。”清脆的女聲起,鏡頭拉長,可以看到崖邊匍匐著一個著著翠綠色綢紗的女子,腰際盈盈一握,纖弱無骨。
“若是敗了……”
“我便跳入這斷崖之中。”
“好。”
這一聲好渾厚有力,鎮靜竹林,鳥兒再一次四散而去,螢幕上顯示出了碩大的《斷崖》二字。
故事起始,就是舞姬的初次入宮。
大殿上獻舞一曲,並未得到皇上的幾分青睞,於是隨著胡舞隊退出,在宮裡來回穿梭,企圖記住各宮各殿的位置和人員。不幸迷了路,在池塘旁第一次遇到了沈安。
陳孝安鏡頭下的祁況南長身而立,他也不過剛剛入朝為官,眼神中還有著少年的英氣,看著乖巧的小舞姬,嘴角微揚,溫柔美好。
前排有粉絲倒吸了一口氣,手機不停的拍攝著,跟旁邊的人碎碎念著真帥。
傅斯遇突然就咬了一口喬景年的耳朵,不疼,但也讓人一驚。
喬景年在黑暗的光影下狠狠瞪了傅斯遇一眼,“幹嘛!”
“帥嗎?”
喬景年“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鬧了半天,又吃醋了,“沒有你帥。”
這才哪裡跟哪裡,電影剛剛開始,若是到了後期兩個人的親密戲份,喬景年一想著,迅速捂上了耳朵,天知道一會兒他還會幹什麼。
可很快,兩個人就再次沉浸到了電影中。
沈安和杜遊之在朝堂上政見不合,爭吵互諫,而南方水患、東北遊民、西北霍亂,每天快馬而來的奏摺越來越多,國庫緊縮,問題卻從未得到解決。
丞相呈奏,要徹查各部往來錢財,最後的結果卻直指其對敵。
沈安察覺有疑,追查過程中來到了舞姬所在的聲色場所,兩人第一次會面,沈安便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華燈高掛,笑聲響徹,推杯換盞,歌舞昇平。
舞姬一席正紅色水袖長裳,在舞臺上隨樂而舞,美得慌亂人眼。
是真的美,額間點了一抹硃砂,唇畔染著朱紅,眼神魅惑,彎腰舞袖,紗從眼前飄過,留下一抹媚笑。
饒是沈安這樣的文臣,都被迷了眼,遲遲沒有回神。
兩個小時的電影裡,舞姬出現的不足三分之一,卻每一幕都美得攝人。
她對著沈安魅惑,對著杜遊之大笑。
主上問她是否對誰動了心,她笑著答不過都是任務,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