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梵音攪動著眼前的冷飲,思忖了許久。
“如果有合適的,可以,只不過我怕我性格偏執,照顧不好他,況且孩子只有我一個爸爸,怕上了學會受欺負。”
是啊,喬景年之前只想著要把寧寧接出來,卻忘了他們不是親生父母,孩子會怎麼想。
“我把他接過來你們生活一段時間試試,如果他願意跟你,你就收養了他,如果他還是想要媽媽,我跟斯遇救助他。”
“好。”
三個人守著天臺聊到了深夜,顏維說想要休息一段時間,工作了那麼久,還沒有放過長假。
想要去挪威看一看,在山裡住上一段時間,天天吃三文魚為生。
“等等極光,享受一下該享受的生活,感覺自己這些年賣給了工作。”
“你跟那個小男朋友徹底分手了?”祝梵音問道。
顏維抬頭看著月亮,應了一聲,“昂,分了,挺徹底的。”
“為什麼?就因為人家年紀小?”
“恩,都有吧,我不年輕了,陪他玩不起了,我比他大六歲,他才剛剛步入事業的起步期,一年兩年可以,大姐姐照顧人,新鮮,十年八年吶,就算他現在說著要結婚,要公開,怎麼可能,圈裡面離婚的少嗎?結了婚各玩各的少嗎?看了那麼多了,又不是剛入圈的傻丫頭,算了,沒意思。”
她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天臺的邊緣處,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燈火通明的,家家戶戶亮著燈,誰又知道哪家是幸福的,哪家不幸的。
祝梵音從椅子上拿過抱枕就一把沖著喬景年的腦袋上砸去,抱枕飛出去,剛好落在了在院子裡乘涼的小前臺頭上,咧著嘴向三樓看,看到顏維的臉,又紅著臉垂下了眼。
顏維樂了一下,轉頭看向祝梵音,“你從哪招了這麼個小奇葩,看到女人一下就臉紅,這以後是不是要找男人啊。”
“別轉移話題,我跟你倆說,珍惜當下,未來的事情未來再去說,誰知道以後是你先變心還是他先出軌啊,至少這一刻明明相愛為什麼不往下走,被愛情傷過一次就不再相信了?屁,這就是自私。”
“阿白最後那段日子我陪著他,我們倆發現,五六年了,我們竟然連一場單獨的長途旅行都沒有。如果有來生,那些亂七八糟的擔心全都不要了,一定要痛痛快快愛一場。”
“你們倆啊,就是想太多。沒用的事情想太多,我問你,如果你那個小男友,不對,小前男友馬上就不行了,你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顏維站在那裡遲遲沒有說話,眼眶子倒是漸漸紅了,手指指著祝梵音,指了半天,兩個人竟然一起笑哭了起來。
喬景年坐在那裡看著兩個人,突然想,如果她活不下去了,或者傅斯遇活不下去了,那她最後悔的事情會是什麼?
好像有太多後悔的事情了。
洋島市的小木屋還沒有住過,浪漫的旅行還不曾有過,她還沒有披上嫁衣,嫁給愛情。
她想起那一晚上傅斯遇跟她說得,他只是想兩個人的名字也在一起,他安心。
傅斯遇說了那麼多次結婚,她從來都只當是玩笑,這一晚卻突然覺得,為他穿上婚紗,或許是她能想到最美好的事情。
喬振恆接到喬景年的電話時,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還記得你有個爸爸啊。”
喬景年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眶竟然微箱微泛紅,到底是很多年不曾見了,他另娶他人後,喬景年也就鮮少跟他聯系。
怕影響他的新家庭。
“我想帶我男朋友給你看看,叫著我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