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推著走,甚至別人說她幸運,她就真的覺得自己要把握住所有的這些機會,她怕一個不小心,再回到最初,三流製作的片子找她演惡毒的女二號。
這個圈子裡的標誌:沒有流量就沒有一切。
傅斯遇突然跟她說,這就是個職業,你只需要拍好戲就可以,不用在乎那些附加的東西。
她把自己埋進了這個熟悉的懷抱裡,任眼前的人輕撫著她的發。
“喬喬,帶我去見見你父母吧。”
傅斯遇沒有跟喬景年說過,自從兩個人選擇公開後,傅家的電話就沒有停過。
特別是綜藝節目播出,傅國峰親自把電話打到了傅斯遇的辦公室。
言辭狠戾,一如他的□□。
“阿遇,我之前不阻止,也不過是覺得你年輕,鬧著玩,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但是你這堂而皇之的同進同出算什麼?你要把她娶進來不成。”
“是,我要娶她。”傅斯遇言語冷清,絲毫沒有對待父親該有的柔和。
“胡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娶這麼個戲子回來,丟不丟人!”
傅斯遇突然冷笑了一聲,背靠在椅子上,慵懶冷漠,“你不丟人,先後換了三個女人,私生子都上大學了,讓他叫你叔叔,傅家家大業大,不缺我這麼個兒子,要不我走,要不她進來。”
“傅斯遇!”傅國峰一聲怒吼,氣得咳嗽連連。
傅斯遇卻不為所動,“都這麼個年紀了,賺那麼多錢是想給誰分啊,那些女人嘛?”
“你要想要父慈子孝的局面,為了她我也願意演一演,不然我脫離傅家。”
說罷,直接掛掉了電話,不給他留下半分的餘地。
傅斯遇仰著頭,緊緊閉上了眼睛。
他其實幾乎沒有見過他的母親。
傅國峰能打下現在的基業,全都是因為他的第一個妻子謝佩儀,傅斯遇的母親,背靠著謝家的大財閥,有了第一筆啟動資金。
但她在誕下了傅斯遇後,患上了嚴重的産後抑鬱,傅國峰每天奔赴在各種燈紅酒綠的場閤中,全然不回家。
謝家直接把謝佩儀接走,去了國外養病,扔下傅斯遇一個人,在空蕩的房子裡跟著保姆生活。
那時候傅國峰鮮少回家,回來總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女人,房子裡傳來放蕩的笑聲、鬧聲、尖叫聲。
傅斯遇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一個人躲在桌子底下,企圖遮蔽掉這些聲音。
後來漸漸的,他習慣了把自己鎖在房子裡,偶爾傅國峰想起這個兒子,想要同他說話吃飯時,發現他驚恐膽小,便會謾罵毆打。
傅斯遇仰頭回想,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裡,好像都是黑白色的。
是喬景年的笑照進了第一抹陽光。
喬喬,我多想快快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