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怨恨自己沒能早到一步,白白讓這個女人佔得了先機,實在是得不償失。
心裡又豈能容忍,這個半路殺出的南楚公主將要代替自己陪伴在高珩左右,而她卻要在府中形單影隻,度過無數個心驚膽戰的不眠之夜。
她原以為,元熹公主是為了懇求周帝能對指派高珩出征一事三思,這才爭分多秒地進宮面聖。卻不曾想到,這個女人竟如此心機深重,不僅早早洞悉一切,而且還被她搶先一步。
“憑什麼?姐姐這話說的還真是好笑,我是燕王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室,雖然不及姐姐入府早,可論及位分,卻不是妾侍之軀。如今隨夫君出征,亦是再平常不過之事。”
元熹公主不疾不徐地說著,唇邊笑意更甚,可除了那清晰可見的得意之外,程金枝還看出了一絲似有所指的鄙夷之色。
有那麼一瞬間,她險些按耐不住心頭的怒氣,揚起早已在衣袖中攥緊的拳頭,就這樣直接毫不留情地朝著她細皮嫩肉的臉蛋掄上去。
與元熹公主相識至今,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女人如此面目可憎過。
不僅如此,見程金枝一時間無言以對,元熹公主知道她心中早已是怨氣深重,便繼續不以為然地添油加醋道。
“再說了,我自小習武,雖然稱不上武功高強,卻也是能幫著殿下上陣殺敵,替殿下分憂解難的。不像姐姐大病初癒,身子骨柔弱的很,這西北氣候惡劣,與京城又遠隔千里,若是姐姐隨軍出征,一會兒不小心著了涼,一會兒又不小心受了驚,那還了得?殿下本就顧及戰事還來不及,若是還要騰出精力照顧姐姐,又怎能反敗為勝,凱旋而歸呢?”
眼見元熹公主把自己完全形容成了只會連累高珩的拖油瓶,若是按照程金枝平時的個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句句帶刺地挖苦回來。
可如今她心中一片紛擾,又何來心情與面前這個女人逞口舌之快?
在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心緒之後,隨即便神情冷峻地瞟了她一眼,語氣間並無太大起伏。
“呵,說了那麼多,還不只是你一套自我安慰的說辭罷了?殿下到底希望誰伴她左右,又不想看見誰,你自己心裡最清楚。而這王府之中,誰是真正的女主人,誰又是無人問津的傀儡,自然更不用我說。”
程金枝一面說著,一面目睹元熹公主原本還神采奕奕的臉龐顯得愈發難堪,心裡卻並無回擊成功的喜悅之感。
她抿緊雙唇,凝目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御書房大門,猶豫著該不該步入書房,再去向周帝爭取一次?
卻不知道,即使自己是在元熹公主進入這書房之中向周帝請求此事,這位早就另存心思的帝王,也不會點頭應允。
因為比起高珩當初被逼無奈才娶進王府的元熹公主,程金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然無可比擬。
也只有把高珩最為重視和珍視的人留在京城,才能時時牽制住遠在西北的千軍萬馬,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這一點,元熹公主沒有想到,程金枝也同樣沒有往深處考慮。
“如果姐姐還是不肯死心,那就去向陛下求情看看,只不過一國之君一言九鼎,結果多半是會失望的。”
見程金枝面露躊躇之意,元熹公主便收斂神色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想到自己先聲奪人,忍不住又再次唇角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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