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定,很快就到了高勳和程秀凝成婚的那日。
而且據程金枝所料,雖然聽說程秀凝對這門婚事百般不願,可在她內心深處,應該還是認可且滿意這門婚事的。
高勳雖不及高珩那般地位尊崇,可再怎麼說也是個王爺,嫁入晉王府之後,她自然就和程金枝一樣擔上王妃的頭銜,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
這對從小就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程秀凝而言,也算是離願景所差無多。
她素來不是個會打算長遠之人,總是隻顧及眼前利益,因此並不知道程家人的擔憂。
尤其是她的生母劉氏,其實並不希望讓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嫁與晉王為妻。
如今太子雖已經被罰去驪山守陵,可依舊在儲位之上,足可見其地位的難以撼動。
往後一旦繼位,按照太子的性情,第一件事必然是排除異己。
高珩自然難逃此劫,那高勳與他同氣連枝多年,定然也會受到波及。
其實程秀凝這個王妃的位子,未必坐得安穩長久。
“我不出去!那個母夜叉來了就讓她在外頭等著,不想等就給我回家去!”
剛到晉王府的後院,遠遠就聽見高勳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程金枝和高珩相視一眼,在示意自己單獨進去之後,便率先推門走入了房中。
掀開簾帳,只見高勳一身大紅喜服,正垮著肩膀背對他側坐在一張檀木椅上,剩下旁邊一圈的下人們各個束手無策,卻又不敢再上去勸,只能一臉無奈地杵在原地。
直到看到程金枝出現在眼前,這才放下心來,紛紛退了出去。
“恭喜的話就別說了,我不想聽。”
高勳依舊垂頭喪氣,沒有回過身去,而是看著桌上的銅鏡裡映照出的程金枝,語氣裡充滿了悲涼之意。
“怎麼會呢?”
程金枝一拊掌,即使心裡也同樣難過,可還是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輕鬆釋然。
“我還不瞭解我那個二姐的脾性,又豈會和外頭那些人一樣虛偽客套?”
“那你是來可憐我的嗎?”高勳朝後瞟了一眼,嘟著嘴賭氣道,“反正我已經認命了,所以也不需要。怪只怪我那天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那隻母夜叉,真是造孽!”
他說到此處,很是憤然且悔恨地攥起拳頭錘向膝蓋,卻見程金枝走到他面前,從懷中掏出一捧用油紙包著的酸梅,取出其中一顆最大的遞給他。
“吃顆酸梅吧,心裡酸的時候,吃起來就特別甜。”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見程金枝說得一臉真誠,高勳鬆開拳頭,抿嘴猶豫片刻,便拿過酸梅放入了口中。
在品味少頃之後,只見他眉頭越皺越深,繼而抬起頭來氣沖沖地瞪著程金枝。
“你騙人,明明就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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