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無論何時,在下和妹妹熹兒,都會一直站在燕王殿下這邊的。”
在回王府的路上,想著元鵬方才別有深意的態度,尤其是對於他這個回答,非但沒有讓高珩感覺到慶幸,心中反而生出了幾許不安的情緒。
在出於一番謹慎起見的思考之後,他便派人送程金枝先行回府,想要自己去一趟屠靈司找岑風打探些事情。
關於當下這件有損皇家名譽之事,周帝一定會派人暗中進行,絕不會光明正大地走漏風聲。
而在背後負責這些隱蔽秘事調查和處置的,基本上都是屠靈司中的人。
再者,上回在御書房彈劾太子時,岑風的立場和態度已經昭然若揭。
比起元鵬大張旗鼓地表明立場,岑風平時默默無聞,卻能在關鍵時刻多次助自己轉危為安的
仗義,顯然更加讓高珩覺得篤定安心。
而若是換作從前,看到高珩突然要神神秘秘地獨自行動,程金枝一定會不依不饒,說什麼也要像個跟屁蟲似的緊隨其後,一刻也不想讓他消失在視野之中。
當然現在,她除了缺乏那種想要對高珩形影不離的眷戀感之外,更是為了趁著高珩不在的時候,去找她想找的人,釋清她心中糾結多時的疑惑。
但是她知道,無論是貼身伺候自己的踏雪還是尋梅,這燕王府中的人都經過高珩多次的勒令和叮囑,在對待程金枝的態度上,各個都是諱莫如深,守口如瓶。
就算程金枝找人拿把鉗子把他們的嘴給撬開,他們也會自己拿針線重新給縫合起來。
可如今為難的是,出於各種擔心,高珩
此刻周圍到處都是盯梢她的眼睛,她根本不能單獨離開府門半步,
且偏偏問題是,就算程金枝能出得了王府,除了想到去找顧寒清和高勳之外,在她此時的認知裡,想不到還有第三個人。
畢竟總不見得讓她跑到從來不會對她敞開大門的程家,笑眯眯地去和張氏還有自己那兩位姐姐喝茶敘舊吧?
然而,即便熟識之人寥寥無幾,她卻不敢因為此事而去面對顧寒清。
再怎麼說,在喜歡的人面前問起自己和另一個人過往的患難與共,情比貞堅。
哪怕僅僅只是對自己而言,也實在太過煎熬和殘忍了些。
除此之外,程金枝也深知,高勳這個人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口無遮攔,可看得出對自己的確很是關心和在意。
況且他從小就對高珩馬首是瞻,加之出於一種善意的保護,多半也不會透露什麼有用的資訊。更重要是,他如今為了和程秀凝的婚事,正在苦海中掙扎翻滾,往後的人生更是要受苦受難,程金枝也實在不忍心讓他再為此事為難。
就這樣想了一大圈,程金枝無奈地仰天嘆了口氣,那種看不到未來的迷茫感又再度湧上心頭,讓她原本就糾纏的心情更加失落了許多。
在靜靜地凝視著晴空出神片刻,她便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豈料這才剛回過神來,卻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正悄無聲息地站在不遠處正面相視,似乎是刻意站在這裡等自己的。
程金枝氣息一滯,急忙收斂神色定睛看去,發現此人正是一直和她同處在一個屋簷之下,卻並無過多交際的元熹公主。
可像這樣兩個人單獨照面,她還是第一次。
一開始,程金枝還以為元熹公主是出於一個女人的妒忌,抑或是仗著公主的身份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