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我的侄子和燕王殿下都來了,不知道這一回,又想耍什麼花招?”
屠靈司的牢房內,顧晨不再像當初剛入牢獄時那樣麻木不仁,沉默不語,而是泰然自若地雙手枕頭靠在石牆之上。
睜開眼睛神色陰冷地瞟了一眼突然到訪的高珩和顧寒清之後,復又低下頭去閉目養神,全然一副不想見客的冷漠之態。
在得知衡王元鵬故意使計逃避眼線的跟蹤之後,高珩心中對此人又多了幾分懷疑和顧慮,
想利用他和元熹公主反轉局勢,顯然已經沒有他之前想的那般容易。
所以如此一來,蕭遠就成了能夠解救程金枝的重要線索,而能否順利找到此人的關鍵,就在面前的顧晨身上。
“二叔,我這次來,是有要事想要找你幫忙。”
由於時機緊迫,顧寒清沒有耐心再與顧晨說什麼客套寒暄之言,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出了自己的請求,語氣間充滿了急切與懇求之意。
“哦,幫忙啊?”
顧晨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將眼睛徐徐睜開了一道縫。
“你以為這些日子你花點錢疏通關係,讓我在這兒吃好喝好,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了嗎?當初你們費盡心力想要將我緝拿歸案,現在用不著我了,就不管不顧地把我晾在一邊等死,我憑什麼要幫你們?”
他說到此霍然將眼睛睜大,目光凌厲地盯著顧寒清,眼中漫上了一陣沉重的陰霾。
“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口口聲聲答應,只要我願意供出一切,就能放我一條生路的。可現在......”
“現在只要你肯幫我們,本王答應可以立刻放了你,如何?”
然而還未等顧晨說完,高珩便神色冷峻地接過話頭,聽得他登時眸光一顫,滿目懷疑地看向高珩。
即使竭力隱藏,眼角還是溢位了一絲驚喜之色。
“你說什麼,立刻放了我?燕王殿下這麼爽快,看來要我幫忙的這件事非同小可啊。只是,當初岑風也曾像殿下這樣許諾於我,我已經被耍過一回,這回憑什麼要再相信你們?”
“本王想顧幫主怕是誤會了,並非顧少主和岑長司不肯兌現當初的承諾,而是從你入獄至今,那件官銀舊案一波三折,至今還遲遲未有定論。”
高珩說著斂眉嘆息了一聲,這才繼續道:“既然連當年的幕後主使都還沒被定罪,你作為幫兇的主謀,父皇自然不會急著殺你。岑長司也是出於長遠考慮,念在你對我們還有幫助,才會將你關押至今,等時機成熟,自然不會為難於你。”
“哼,什麼長遠考慮,你們若真有辦法將太子定罪,豈會到現在還音訊全無?這事情擺明就是太子做的,我真不明白,他為何至今還能逍遙法外,穩坐他的儲君之位?也是,怪我當時財迷心竅,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和他合作,沒留點心眼抓個把柄在手中,否則現在也不會拿他毫無辦法,還被你們利用再三然後棄如敝履!”
“說了這麼多,顧幫主現在無非就兩個心願,報仇和脫困,本王可有說錯?”
高珩忽略顧晨滿口滔滔不絕的抱怨之詞,而是收緊兩頰,容色清冷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