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清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最後帶著程金枝去了哪裡,有沒有加害於她?
他只記得在就在眼睜睜看著程金枝被陷入昏迷後,隨即也被人迎面灑了一層可以致人暈厥的迷藥,之後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直到後半夜,高珩的貼身侍從沈鈞帶著人馬到處尋程金枝不得,才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找到受傷的自己,將他帶回王府中進行醫治。
顧寒清手臂上的傷口本就不是輕傷,加之沒有及時處理導致失血過多,情況並不樂觀。
如果後續沒有調養得當,甚至有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
然而他此刻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如何,他滿心所擔憂的,是不知去向的程金枝。
縱使坐擁萬貫家財,能許她一世榮華富貴,可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威脅,孤軍奮戰的自己,卻終究沒有能力讓她毫髮無傷。
“殿下,你一定要儘快找到金枝,那些人並非善類,就算沒有當面要她的性命,可既然將她抓走,必然不會善待於她!”
顧寒清不顧身上的傷痛,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高珩身邊,蒼白的臉頰上滿是濃重的憂心之色。
“他們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在王府附近劫走本王的女人,背後定然是有其他人在主使。”
高珩神色嚴峻地立在庭院中,等待派出去搜尋的人回來稟報訊息,周身籠罩著一層讓人望而生畏的冰冷氣息,握著劍柄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如今城門已經下鎖,這些人一定還在京城中,只是他們既然集體行動,來勢洶洶,又對金枝的身份如此熟悉,一定早有預謀,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
在巨大的驚慌和憂慮過後,他不再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大張旗鼓地接二連三派出人馬,不顧一切地去京城四處搜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是重新冷靜下來,仔細去思考這其中會涉及到的利害關係,以及顧寒清回憶起的所有細節。
他隱隱能意識到,這些人綁走程金枝,表面上看來是針對於她,卻很有可能是衝著自己而來。
否則若真有人如此記恨程金枝,大可直接讓那些黑衣人除之而後快,再逃之夭夭便是,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冒著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危險藏匿人質。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便是,謀劃這次的劫持行動的人很有自信。
他料定,自己此次無法找到程金枝的下落。
而第一個可疑之人,高珩率先就想到了之前找程金枝說過話的衡王元鵬。
他身為元熹公主的兄長,對這個妹妹疼愛有加,既然肯為她擔著欺君的風險篡改聖旨,那再為她除去一個時刻會分去她寵愛的的女人,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只是,如今同樣的疑問便是,他為何要費心將程金枝抓走,而不直接除之而後快呢?
而除了元鵬之外,第二個讓高珩心中生疑的人,便是漱玉閣的閣主徐如煙。
畢竟先前她曾利用顧晨潛入王府意圖行刺,程金枝後來在漱玉閣無辜遭她汙衊,她又是玉引山莊中人,若說到動用這樣的江湖的殺手,對她而言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是有一種直覺告訴高珩,程金枝此次被劫,應當與徐如煙無關。
“金枝和人無冤無仇,到底會是什麼人,要如此興師動眾地派出這麼多人去劫持一介弱女子?殿下心目中,難道沒有一點頭緒嗎?”
顧寒清看出了高珩眼中的猜忌和疑慮,側過頭容色認真地問了一句,迫切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