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我要殺人滅口,沒錯吧?”
見徐如煙恐要道出自己指使白蘇汙衊程煊的真相,程金枝只能先她一步接過了話頭,也好多給自己留出一些思考的空間。
如今的形勢對程金枝的確不利,在徐如煙萬事俱備,請君入甕的“完美”計劃之下,她可謂是要證人沒證人,要證據沒證據,樣樣皆處於下風。
她不知道白蘇當時為何沒有離開漱玉閣,也不知道徐如煙到底是以何種辦法獲悉這一切?
但是程金枝很清楚,自己此刻若想要全身而退,除了求助他人之外,光憑她一人在這裡浪費唇舌,爭辯不休,根本起不了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想到此處,她便將目光落在了身旁一臉憂心的踏雪身上。
她此刻能做的,就是找準時機,好讓踏雪儘快趕回燕王府去報個信。
雖說程金枝身為皇親女眷,身份貴重,而白蘇只是一介身處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即便她真的動手殺人,只要後期處理得當,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畢竟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話,從來都是拿來糊弄那些艱苦樸素的小老百姓的。
壞只壞在,這件事發生在漱玉閣這樣人來人往的鬧市,徐如煙又故意要將此事放大,還特意引來了她身後這些愛管閒事又唯恐天下不亂的世家子弟。
顯然是想像當初自己陷害程煊一樣,藉著輿論的風波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受人指責。
這一回,程金枝總算是嚐到了那種,被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酸爽”滋味。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徐如煙眉睫輕動,眼角流下一絲狡黠之色,看著程金枝的眼神更顯得意之色。
“你當然希望我承認了,否則你精心設計的這個局,豈非全都白費了?”
程金枝冷冷地斜了徐如煙一眼,見躺在地上的白蘇死狀悽慘,心中不免為之悽然,便想找件衣裳替她蓋住她的屍身,也算是替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保全顏面。
只是自己今日出門並未攜帶擋風的衣物,去看踏雪也是一樣,因為二人都是女兒身,所以都不方便脫下外套。
正當她面前這些愛看熱鬧的臭男人身上扒下一件外衣時,卻見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將一件披風遞給了她。
看著這件遞過來的玄色大氅,程金枝抬眼一看,此人竟然是岑風。
“岑...岑長司,怎麼是你啊?”
突然看到一個熟人出現在面前,而且還是身為屠靈司長官的岑風,程金枝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裡一時間踏實了許多。
面前這些圍觀之人自然是聽聞過岑風的名諱,又看到程金枝與岑風似乎十分熟識,臉上不禁顯出了略微的驚訝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徐如煙更是眸光陰沉地擰起了眉角,顯然對岑風的突然現身感到很是不滿和顧慮。
“哦,岑某隻是聽聞這漱玉閣新排了一首曲子,便想趁午後閒暇之時來賞聽一番,卻聽說樂房中有人遇害,便想來一探究竟,不曾想在這裡遇到了王妃。”